亚夫,给皇太子铺路,别说你一个弓高侯,就算再来一百个你都没用,这是关于国家安危的大事,兄弟再情深也不如大汉江山重要。
想着这些,韩颓当轻轻叹了一口气,注视堂下的浠儿问:“我回来时见韩岩在城外搭棚,和一帮人不务正业,做起了木匠的营生,他想干什么?”
“岩世子说他要伐木成轮,造一个超级大的轮子放在河里。”双手张开比划着说。
“这轮子有什么用处?”
“唔……”浠儿想了想才回答:“奴婢听世子说,这个轮子可以解决我们弓高侯国的田地灌溉问题。”
“哦。”韩颓当端起茶杯,用茶盖将茶叶沫抿了抿,喝一口润润嗓子,无所谓的笑了笑,心想你要有这本事,我到得高看你一眼了。
“我还听说他让人在城里收东西,也是造轮子用的?”
“这个世子没说,奴婢也不知道,但奴婢给世子送饭时,见他把收来的东西,还有木屑和树皮泡在大缸里使它润胀,再用斧头切碎捣烂,用水洗很多次,再拿开水蒸煮,然后数次清洗,好麻烦的。”
浠儿把这半个月的见闻讲出来,也是稀里糊涂的不清楚韩岩要干嘛,可看他那副架势和眼里的认真,仿佛是要做惊天动地的大事一般。
“由他去吧,不成气候的东西,不在皇太子身边陪着,与大汉储君打好关系,反而穷居在城外当粗鄙的匠人,哼。”韩颓当气不过,冷哼了一声。
可是哼完之后却突然觉得不太对,他这趟出去不是白走的,在路上听说了韩岩的一些事情,些许名声虽然微不足道,可也说明这个孽孙不是傻子……
沉吟了片刻,韩颓当还是决定亲自去城外看看,一探究竟。
“难不成,他真能让田地里生水?”
怀着这样的想法,老韩乘坐马车出城。
七月中旬已是酷暑时节,空中没有一片云,偶尔一阵风裹挟着热浪,吹起打了卷的叶子袭至城下,在那里转着圈回旋,直到热风无力了才会停下。
韩岩终于脱下那身华丽锦袍,受不了炎热,换上一身单薄的汗衫,在大缸边不厌其烦的做着实验。
他已经把树皮、麻头等东西熬制成细纤维,接下来要用水把细纤维勾兑成合适的浆液,再用漏水的纸模捞取纸浆,经过脱水、干燥后才是纸,这个过程任重道远。
城门口,韩颓当见他这么认真,也是愣了半饷,再看那已经有了雏形的巨轮,还有一截一截宛如长龙的龙骨水车,心里突然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