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石子回山休整了,这次不同以往任何一次,是因为一个又好又坏的消息特地赶回來的。
老六结丹了,成为新一代楚字辈弟子的第一位长老,只用了短短十一年时间,这份荣耀使灵石子不自觉的胸膛挺得高高的,但同时,他十分担忧。
自从听到婶娘和嫂子去世的消息,李宏疯了,一开始不信,大吵大嚷要下山,所有人劝不住,蕴九子只好亲自带他下山。
看到烧成白地的农庄废墟后李宏先是沉默,待看到婶娘和嫂子尸骨无存,原地只有一块大理石墓碑简单述说生卒年份时,他疯了,冲进废墟拼命挖着,居然在原地挖出一个十丈深的大坑。
之后他就躺在大坑里不动,要蕴九子把他跟灰烬一起埋了。
蕴九子被闹的无法,只好出手强行禁锢李宏,将他锁在自己幽灵涧的小屋里。
李宏被锁之后消沉无比,索性不出來,每天把自己灌得醉醺醺的,醒了再喝喝了再醉,只要一天蕴九子不给酒就大闹。
蕴九子也不劝,自在门外看守,两人一里一外的沉默喝闷酒。
灵石子听到这个消息又喜又急又忧心,别人不清楚,他却是很明白李宏为什么会这样。
都怪那个女人,哼,她还是早死早好。
本來他还有一点愧疚之心,听闻李宏如此后,那点愧疚荡然无存,对婉宜再也沒有半分好感,尽是嫌弃和厌恶。
一定要想办法让老六振作啊!灵石子目光炯炯,进得山门后沒有马上去找李宏,而是仔细思考了一番说辞,最后他拿着山下得來的十斤竹叶青飞往幽灵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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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小屋里,李宏呆呆坐着,身边一大堆酒坛子,几乎将他埋了起來。
他感觉心痛如绞,痛得透不过气,眼前出现一幕幕往事。
婉宜并不是吕梁本地人,而是山外大镇五里铺姜秀才的独女,家道虽中落,但自小读书识字,一手女红远近闻名,若不是宋金战乱起,以她的人才是绝对不会嫁到李家洼这个小山村來的,姜老秀才一心想让独女避开战乱,谁知到头依然避不过。
进门沒多久大哥就被拉壮丁走,是她支撑门户,抚慰婆婆、照顾小叔,昔日纤纤读书绣花的手被粗重的农活磨得生出一层层老茧,即使这样,她依然自甘如饴,从來沒叫过一声苦,在那些苦难岁月里,是她撑起整个家,也是自那时起,自己有了朦胧的心事。
长嫂本该如母,只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已变成红颜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