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主?”
谢澹如下意识想说是,但又怕对方仔细盘问起来要露陷,“不是,是求我们搭船的。据说是东西都丢了,想去天津。”他做出一副精明像来,“我这不是想着,搭两个人,还能收点钱吗?”
拿着警棍的人似乎是产生了好奇心,他在甲板上站了这么久,终于迈步要进船舱了。
辛小月本是坐在两袋子生面粉上头的,这会也并没有起身,她抬头看着拿警棍的男人,拍了拍手上的面。
“你是什么人啊?”
辛小月垂眸寻思了一下,“我就是个丫头,跟小姐出来的。后来遇到贼人,行李都丢了,没有盘缠,就搭了货船。”
她没直接说山匪,她怕两地离的这样近,万一官匪勾结,就坏事了。
“你们家小姐呢?姓甚名谁,从何处来的?”
廖婉玗拉开舱房的木门,佯装打了一个哈欠,“这怎么了?我才睡了一会就不走啦?”她撇撇嘴,“你们要是耽误我的事情,到了天津,我可不给钱的哦!”
她虽然因为之前从山上滚下来有些狼狈,但浑身的衣裳和脚下皮鞋却仍旧一看就是上等货,那拿着警棍的男人见她自己出来了,也不再去问辛小月,“这位小姐,打哪来?”
“我?我从上海来,到天津伯伯家去。”她还在犹豫,要不要如实交代自己的身份。
他们现在船上这么多人,就算此地检查与隔壁县山匪有勾结,总不能把这一个穿都绑走。
若是一船陌生人,她确实不会交代自己的身份和名字,但谢澹如在,她根本不用顾虑这一点。
所以,她此刻需要衡量的,就是自己究竟是个普通人更容易帮谢澹如放行,还是有些财势,更容易帮到他。
“我伯伯你认识吗?他姓尹,在天津有自己的买卖。我还有个表哥也在天津,做京奉铁路总稽查。”
她娇憨地像是一个急于显摆自己身份的小姑娘,多提几个家里人,仿佛能让她底气更足。这些人谢澹如不好讲,但她一个“搭船”的却是可以尽数贴到自己身上来。
方才廖婉玗打量了一下这人腕上的手表,发现那表指针根本不动。想来不是本就捡了别人的一块坏表,还是原本好的,坏了没舍得修。
她讲完这话就不在去看巡查的那些人,转而蹙着眉头改去骂谢澹如,“你不说这厮是你们的货船吗?到底走不走啊?我伯伯生辰,迟了可别指望我兑现答应好的事情!”
警棍本来被他一下一下地拍着,听到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