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有专管放映的一个班,轮流在各部队之间放映电影。他们都看过白浪的电影,只是一时没有认出来罢了。
白浪他们当日是做了易容的,跟现在的样貌出入颇多。
“是,我就是白浪。没想到,你们也看过我的电影。”
“能……能签个名字吗?”小班长没见过什么世面,忽然遇见一个电影大明星,人很激动。
白浪点点头,语气始终温和,“当然可以了,不过,还请先检查下我们的车子,等会签完名字,也好让我们快些走。上海那头有长辈重病,希望行个方便。”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小班长重重点了两下头,一挥手,就叫身后的小士兵去查看车头,自己倒是多懒没动,仍旧站在桌子边上。
廖婉玗摸了一张扑克牌,看了林克己一眼,三个人安安静静地抓好牌,一次出起牌来。
小班长原地动了动,打量起整个车厢的装潢,看见床上躺着的人随口问道,“那是谁?”
廖婉玗觉得自己后背有些薄汗,她习惯性地先看了一眼林克己,林克己没说话,而是看白浪。
白浪打出一张方片6,轻笑了一下,“是我的司机,酒量不好,已经醉倒了。”
小班长走了几步到床边,果然闻见弄弄的酒味,之后他的目光被车厢的小吧台吸引过去。
“小军爷要是喜欢,不妨拿几瓶。就算现在当值不好饮酒,休息的时候总可以喝上几口。”
小班长挪了挪身上背着的枪,“嘿嘿”一笑,“那就……多谢了。”
他们本来也常去驻地老乡家拿东西,就算是去饭馆吃饭,或者是戏院看戏,也没有给钱的习惯,这会白拿,半点羞愧都没有。
就在他一派一派打量吧台后面酒柜上的洋酒时,去前面车头和后面车厢检查的人,都已经回来了。
之后,廖婉玗给他们没人拿了一瓶还没开盖的洋酒,才将人送下了车。关上门的那一刹那,她觉得有些脚软。
她还以为自己经历过生死,应该有点出戏,没想到,事到临头,也还是又紧张又怕。
列车被放行,缓缓地动了起来,廖婉玗靠着车厢墙壁就站在门口,眼见着过了省界,才松下一口气。
她倒是有些羡慕,那个昏在床上的陈秉译。
“谢谢。”沉默的车厢里,响起白浪的声音,他现在没有在可以伪装,讲起话来声音很虚。
廖婉玗想起他身上的伤,关切地从门口走到桌边,“白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