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婉玗礼貌地伸出手去同于振河握了握,按理说,平日大客户是要请到她办公室去商谈的,一切业务也没有必要在大堂办理,但谢澹如想要做文章,去她办公室显然就不合适了。
“今日二位长官莅临,实在是我们大通沪的荣幸。不如我带着二位长官转一转,二位长官见多识广,还请不吝赐教。”
柜台的工作竟然有序,只可惜那些此时来开户存款的储户却并不是真的客户,都是周平海安排的其他部门同事罢了。
虽说都带着警卫,但任何风险,都不是大通沪能承担的起的。小心谨慎些,总是没有错的。
谢澹如挑了一个瞧着顺眼的柜台,拿出一张外币支票来,那支票是六十万欧元,正是他要转存的钱款。
众目之下,柜台后的业务员熟练地将款项转存手续办好,之后给了他一张大通沪的存单,谢澹如戏做的足,甚至举着那张存单,跟廖婉玗和于振河拍了一张合影。
第二日一早,这张相片果然出现在几家报社当日的早报上,只是,相片一样,言论确实天差地别。
有的说大通沪即将抛弃平民业务,并且分析大通沪从最初开设平民业务就是一个商业手段,哗众取宠。
有的则是讲报道重点放在了于振河跟谢澹如的关系上,猜测是不是直皖两派接下来有什么联合动作。
更有的则是偏向八卦小报一般的文章,那内容写着写着,就拐到于振河最近正在捧的戏子身上去了。
不论如何,记者们有文章可写,报上热热闹闹,谢澹如的昭告天下的目的也达到了,两方面都很高兴的样子。
廖婉玗靠着枕头,半躺在医院病房的单人床上,她窗台上放着一大排的鲜花,都是谢澹如差人送来的。
她已经给陈秉译留了话,说是想在见见上次戏院那位先生,这一次,谢澹如也要出面。
只可惜还没等到那边给回应,谢澹如这头又出了新的问题——乔敏芝,居然不声不响地到了上海。
“天津出事了?”谢澹如见她脸色不大好,以为马承云为难她了。
“没有……我就是,不放心你。”乔敏芝自从马甫华去世后成长了很多,毕竟,现在已经没人能够宠着她为所欲为了。
直隶的情况看似太平,实则是暗流涌动。她跟谢澹如,在直隶的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那我让人收拾个房间出来,你先休息一下。”
谢澹如站起身来,想要叫人,忽然被乔敏芝从后面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