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婉玗看见他宛如救星,对他挤眉弄眼,张鼎云看明白后笑了一下,好说歹说才把黄夫人哄回家。
他们本来是要求着黄董事办事情,如今那黄董事对于自己居然随手拉了廖婉玗一个小姑娘挡灾心存愧疚,应承帮着解决钱庄的事情,简直是痛快的不得了。
张鼎云本来跟黄董事交情就不深,只是个面子上过得去的关系。黄董事拿钱办事,没有事情的时候两个人几乎没什么私交。
现在出了这件事情,他对黄董事更加没有好感,这会人都走了,病房里只剩他们两个,张鼎云才沉下一张脸来。
“他大概以为抓了个书寓小姐,没成想我为看热闹换了地方站。”
她虽然小时候被白秀珍和几个姐姐苛待,但并不是就觉得所有人都心机深沉。那个拿着剪刀的丫头也不过是个突发状况,挥舞着剪子被人踹倒的时候,并也不是存心要伤害黄董事。
自然,那黄董事下意识的动作,她也能够理解。
“是不是挺害怕的?”
廖婉玗听了张鼎云的话,轻笑了一下,“没怕。”
张鼎云当然是不信的,他觉得廖婉玗一个小丫头,没见过什么大风大浪,遇见这样的意外,怎么可能不害怕,“又没外人,你跟师兄还要逞能?”
估计着他不信,廖婉玗动了动腿,缓慢地换了个姿势,“我可不是娇小姐,师兄若是知道我经历过什么,就应该明白,这点事情,实在是没什么可怕的。”
或许是人在病种就会脆弱些,又或许是跟张鼎云的关系足够好,反正,廖婉玗这会还挺像说说那件事情的。
于是,就在张鼎云疑惑地目光下,她缓缓开口。
这是她第一次,同一个没有与她共同经历过的旁人,仔仔细细地提到海难那一日的事情。
她描述人们跌落时惊慌无助的神情,描述被海水吞没的巨轮仿佛一叶单薄芦苇;描述为了一个救生衣,人们袒露出最原始的求生欲望;描述荒岛上看不到尽头的绝望生活。
张鼎云觉得震惊,他以为她是被保护周全的娇小姐,未曾经历过什么坎坷,廖婉玗想到自己在白秀珍和姐姐们那里吃过的亏,心里头觉得好笑。
就算她没有经历过那场骇人的海难,也绝不是娇生惯养不谙世事的女孩子。
“师兄。我现在觉得,人生在世,遇见什么都不奇怪。人在面对危险的时候,不论做出什么,都一定是最本能的反应。”
她舔了舔嘴唇,“那些人为了活下去,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