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婉玗做不知情的样子,疑惑地看着他,“如今东北不是很稳定?”她顺手拿起一张写满字的纸来,念了几种商品的价格,“我瞧着这些价格比咱们还便宜。”
张鼎云一耸肩,是真的完全不关心东北情势的样子。
“师兄……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日这天下乱了,你是要想之前说的那样,去香港,然后去英国吗?”
张鼎云伸手揉了一下她的头,“我怎么觉得你这两天多愁善感的,是不是太累了?”
廖婉玗第一次伸手挥开了他,“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不只是我自己,我希望你和师父也能跟我一走。反正小跚也没再国内,我们去找他不好吗?”
不得不承认,这话叫她很难反驳。
“你没有想过吗?如果我们这样的人都走了,兴许这个国家就完了。”
张鼎云申请古怪地盯着她看,“我们这样的人是什么人?有点小钱?傻姑娘,一旦打起来,我们这些钱算什么钱?知道我为什么宁肯跟家中断绝关系也绝不走仕途吗?”
廖婉玗摇摇头。
“做买卖,输赢都不怕,赢了自然好,输了也不过就是回到一穷二白,再从头开始。但……站错了队伍,可能是要掉脑袋的。”
廖婉玗在脑海中回忆了一下,实在不记得张家有什么人是被前朝皇帝砍过头的,也就不大明白张鼎云这话究竟是如何得来。
在她的印象之中,张家的仕途之路,一直是顺风顺水。
“你怎么忽然问起这些来?”
廖婉玗故作轻松地摇摇头,指了指办公桌上的文件,“这不是在调查东北吗,想起来随便说说的。”
张鼎云迟疑地点点头,又嘱咐道,“行,反正咱们和师父只要平平安安地就好。说到底,钱财不过身外物,没了再赚。”
廖婉玗被他的严肃逗笑,伸手拍了他胳膊一下,“师傅讲话都没有这样老气。”
两人从办公室里出来,正好是午休时间,一同去了附近一下不错的番菜馆用了个午饭,廖婉玗继续回大通沪,张鼎云则是到藏娇的小公馆去打牌。
站在店门口瞧着张鼎云的车子开远,廖婉玗笑着的脸才垮下来。
他是全然不想要和半点军政沾上关系的,她……究竟要不要帮谢澹如?
如果帮了谢澹如,最顺利的可能就是瞒住张鼎云,但那是她师兄,这一年多来对她关照有加,欺骗他,她于心不安。
可若是不帮助谢澹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