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而来的青春气息。
廖婉玗伸手抚摸了一下印刷在报纸上自己的相片,心情有点复杂。
小报上对她的出身没有明说,但言词之间给出的暗示,意思却很明显。
兴许是因为张鼎云的出身很好,于是,人家也觉得她必然出身不错。
廖婉玗苦笑了一下,且不说她已经被廖家赶出门,就算没有被扫地出门,廖家的家世与张家也不可同日而语。
张鼎云的曾祖父曾做过前朝光绪帝师,父亲是扬州杨由关监督,那小报记者大约是什么都没调查出来,或者根本没有做过调查,就自以为是地认为廖婉玗也一定出身豪门望族。
“看什么呢?”
张鼎云坐在廖婉玗对面,见她将报纸翻了一个面,用手指在报上一处,“薛大哥那天说我就要无人不识,我当他是开我玩笑。没想到,上海的新闻记者们这样厉害。”
张鼎云往前挪了一下,长臂一伸,隔着矮几接过廖婉玗手中的报纸,都不用费神,一眼就瞧见她见牙不见眼的小相。
“拍的倒是不错。”
廖婉玗撇撇嘴,“这跟我想的不一样。”
张鼎云“哦”了一声,“你想的是什么样子?”
“我没想过要上别的报纸,倒是想过要上《东方杂志》。”廖婉玗边说边拿起桌上一本绿色封皮的半月刊来,颇为随意地翻动着。
张鼎云用食指敲了敲手中的报纸,忍不住“嘿”了一声,“小丫头片子想的倒是不少,那杂志是随随便便能上的?你是打算评论时事,还是做外国经济状况分析?那上头都是汤澄波、谢冠生这样的先生,那是那样容易的事情?”
他讲完顿了顿,端起家中丫头刚送上来的咖啡呷了一口,“师父也不过就在那杂志上登过一篇文章。”
廖婉玗最近睡眠不大好,夜里总要醒上一两次,并没有动面前的咖啡,“成不成得,总要有个念想。”
“好好好,有志气。师兄就等着你往后成了咱们上海滩的红人,那往后出门去,我不必再说自己是唐公的徒弟,单说是你师兄就够了。”
唐亭欧正好进门,只听到了后半句,“怎么,有了师妹,师父都不要了?”
张鼎云跟廖婉玗同时站起身来,对着唐亭欧微微一欠身,将“师傅早”三个字说的齐刷刷。
唐亭欧伸手示意他们坐,自己也绕到矮几边的沙发上坐好,他今日早晨起来的晚了些,没出去散步,翻看完今日的新刊,等会就要直接开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