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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亭欧皮肤很黑,因为精瘦,六十出头的年纪,面上的皱纹就很多,一双眼睛原本也不大,长年笑眯眯地,看起来很和气。
他穿衣裳并不讲究,若不是林克己客客气气地陪着,在街上绝不会有人认出他的身份来。
这会他一边跟林克己说自己下午与那船务局局长所谈的事情,一边往主楼走,走的,还是方才偶然间看到廖婉玗和老秦的那条路。
“他想要由船务局控股,成立一间公司,之后由船务局出面将鹭州所有的船只集合起来,统一分配航线和订单。你怎么看?”
林克己扶着唐亭欧,两个人都走得很慢,“想法倒是不错,但舅舅可能不知道,鹭州船只虽然多,但多是是渔船,根本达不到内河运输与海运标准,若是没有人把控,我很担心他们瞒报船况。”
唐亭欧点点头,“这问题我也想过,所以,如果你愿意,可以全权代表我,所有的船只与路线,你都有绝对的话语权。”
林克己苦笑了一下,“舅舅,您知道我的。”
唐亭欧听了这话忍不住叹口气,“我孤家寡人,无儿无女,早年你小的时候,我就跟你母亲讲,以后啊,你们家的是你的,我的,也都是你的。哪成想,是我自作多情,你啊,根本不想要。”
林克己扶着唐亭欧胳膊的手轻轻拍了两下,“舅舅,这么些年,您也该放下了。”
唐亭欧轻笑了一声,“是啊,早就知道该放下了,可你看看,人啊,是最无常的,心里面懂得再多的道理,有些人有些事,还是忍不住会想起来。愈是提醒自己要忘记,愈是常常能想起来。”
唐亭欧这话说完,两人也眼见着就到了主楼门口,早就候着的管家先生提前打开了大门,众人见唐亭欧与林克己来了,都纷纷站起身来。
主楼里人多,唐亭欧为了不显得厚此薄彼,每一桌都略坐了坐,六桌下来半个钟头便过去了。
这一晚的宴请宾主尽欢,待到彻底散去,已经进了子时。
顾盼跟林克己站在大门口送客人,廖婉玗便开始指挥着仆人们整理房子。
林克己回来的时候,正看见她转身避着人,打了个哈欠。
“廖婉玗。”
林克己从没有连名带姓的叫过她,刚认识的时候叫“廖小姐”,后来熟悉些叫“婉玗”,这会忽然点了个全名,廖婉玗一下就精神了。
“怎……么了?”
“跟我到到小楼来一下。”
他说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