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火车站,脚步踏上火车门的金属踏板,忽然间想起一件事情来。
他早前在上海到杭州的火车上,假派司写的名字,廖婉玗是如何猜到的?
军械踏在金属上的声音让他回过神来,谢澹如两步上了车,进了车厢,便将军帽挂在了木质的衣帽架上。
火车很快就启动,谢澹如坐在单人沙发上望着窗外,脑袋里却是在想早些时候拿到的东北方面日军武器装备报告。
悬殊,不是一点半点。
“报告!”
谢澹如的门口两侧,各有一个站岗的警卫团士兵,见三团团长来了,先敬礼后才向谢澹如打报告,“旅座,三团团长到了。”
收回看着车窗外的视线,谢澹如站起身来喊了一声“进”,之后便走到桌子前,低头端详起遵化地图。
三团是炮兵团,也是谢澹如手下这几个团长之中唯一一个军校出身的团长,当初直军响应当局搞改革,装模作样弄了几个军校生进来,但直军关系网早千丝万缕,忽然安插进来的军校生,可以说是破坏了直军长期以来维持的微妙平衡。
正是因为这样,那几个军校毕业的高材生,并不被重用,在谢澹如来之前,三团团长宋品良,结结实实坐了几年的冷板凳。
宋品良先敬了个军礼,见谢澹如摆摆手,人也跟着放松下来,“旅座,您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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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洋的订单在连日赶工之下,终于完成了。廖婉玗站在码头上看着打包好的一箱箱货物被工人装船,心却并没有放下来。
她领略过海洋的美好,也见识过波涛的凶险,除非货物能够安全抵达,否则,她的心,始终都是悬着的。
一直盯着工人们装船到傍晚,廖婉玗让周萍萍去通知大家并日休假,自己又叫了一辆黄包车,从码头往林克己的宅子赶。
她有一个想法,也是时候跟林克己谈谈了。
林家的门房给廖婉玗开门一向很痛快,这一日也不例外,“廖小姐,先生不在家,娟姨在。”
廖婉玗脚步犹豫了一下,“先生什么时候能回来?”
那小孩抱歉地摇摇头,“这……那是我能知道的。”
来的时候她顺手买了几样点心,这会翘着指头从纸包里拿出两块来递给小孩,“请你吃。”
按理说,林家门房都是三至四人一班,但他年纪小,免不了受欺负,廖婉玗估计着没人给他替班,怕他饿。
小孩很不好意思,扭捏地往后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