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被救了上来,但等待他们的还有接踵而至的新问题。所有行李和随身财物都没有了,没有钱的他们就算回到了国内一时间也是寸步难行,这艘船还不是去上海的,而是往胶州湾去。
廖婉玗问过柳姐和皮特,三个人在那边都没有认识的熟人。
无奈的他们找到了最初组织营救他们的大副,希望可以借到一点现钱,都不用很多,只要能叫廖婉玗发个电报给林克己,那最多挨过一天,他们就可以不用再为钱的事情发愁了。
大副人不错,但他并没有那么多钱,且不说每一次的薪资都是延后结算,就算眼下结算了,一个字一块钱的电报,二十块这样大的数目,他也借不出来。
船长五十多岁,是整个船上权利最高的人,当初大副去救人,也是经过他允许的。所以,对对于廖婉玗三人的遭遇,他也很清楚。
由于船长牵线,他们东拼西凑勉强借到二十五块钱,等到了胶州,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地方发电报。
这份电报先到了顾诚岩手里,他不敢耽搁,开着车送到了林克己的学校,林克己正在讲课,看见教室窗户外面蹙着眉头的顾诚岩,对着学生们简单解释了两句,停下了讲课内容,开门出了教室。
“怎么了?”顾诚岩从不会打扰他上课,之前林家澍闹翻天的时候,也都是压在下课才跟他说,眼下找过来,显然是发生了等不了的事情。
“派了封电报过来,我实在拿不定主意,又觉得这事情若是真的拖延不得。”他说话间将叠好的电报从西装口袋里掏出来,展开到林克己面前。
字不多,为了节约仅有的二十五块钱,廖婉玗写了“遭难望援婉”五个字之外,就只有他们临时落脚的小旅馆地址了。
她想着,林克己那样精明的一个人,不论是电汇给钱还是能够神通广大在胶州有朋友,地址总是一定要留清楚的。
对着电文繁复看了两遍,林克己反身回到教室,跟同学们请了个假。左右校长管不了他,只要学生们没有意见,他少上一堂课也没什么大不了。
他在胶州并没有认识的熟人,但不远处的济南有,从济南到胶州有铁路,他即刻拜托一位朋友去胶州,一来是比电汇款到的快,二来也能勘验真假。
请人去看看,是眼下最稳妥的办法了。
虽然按理说廖婉玗人应该在南洋,就算归来也当是到鹭州或上海,哪怕去天津都勉强合理,这会突然从胶州发来的电文,虽然叫他十分怀疑,但也不能冒险。
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