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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衣着朴素,室内不冷,他就穿着黑色土布的短褂和长裤。廖婉玗看不出他是老板还是活计,这人并不上前来招呼她,她也乐得自己随着性子看。
瓷器她见过的多数是日常用品,碗盘之流,虽有许多高级货,甚至是洋货,但到底都是些注重功能的,这家店截然相反,大多数的商品都是装饰性的。
廖婉玗看得很慢,最后,目光在一只,象牙白镂空瓷瓶上停住了。
这,不就是胡飞飞想要的精致吗?
瓷器做皂盒本身并不算稀奇,但因为成本原因,皂盒多数并不精致,加之瓷器本身的透水性不好,沾过水的香皂再放回至盒中很容易,泛白甚至融化。
她现在着手制作的高级皂并不是为了盈利,那么,在控制数量的前提下,成本相对可以投入的更多一些。
一旦这些香皂经由胡飞飞之手,被当做礼物送到上海当地名媛淑女手中,要不了多久,“嫦娥”的声名必然可以再上层楼,
主意已定,廖婉玗对着店里的男人说了声“谢谢”,转身跑出门去,决定先回办公室同周萍萍将细节捋顺清楚。
王师傅拉着车子,也不晓得廖婉玗究竟在高兴什么,但那情绪多少也感染到他,导致他的脚程都快起来。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周萍萍正在看报,见廖婉玗回来了,拿着手里的报纸就去给她看。
“这就是上次见过的军爷吧?”
廖婉玗放下手里的包,一边从办公桌的抽屉里往外拿本子,一边用余光瞄了一眼报上的相片。
谢澹如军装笔挺,军帽周正,人很有精神。廖婉玗看不出是最近拍的还是更早些时候拍的。
她许久没有见过他本人,但却几乎日日能在报上看到他名字。
许是因为东北情况不好,国府真如林克己所说的那样,此时此刻断不会在乱了后院,又或者是如报上所言,日方此刻一心扑在占领东北和扶持新政|府上,已经顾不得鹭州这一星半点的损失。
所以,事情过去这么多天,除了报上口舌笔墨尚有争执,其他方面居然大有些不了了之的意思。
“是。”廖婉玗扭开钢笔水的瓶盖,吸了一管墨水。
周萍萍虽然已经结婚,小孩子都快断奶了,但对英俊男性的美好向往还是有的,看看相片,总不是什么要不得的大事情。
再说,凭她这个已婚女人的敏锐感觉,谢澹如跟廖婉玗之间绝对有些什么,她只是不确定小廖姑娘自己是不是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