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想要的,并不只是鹭州那一点点市场,她前几天已经跟天津的尹老板联系过,人家答应她会帮忙搭线,她就想着反正要到上海来周转,没理由放过这样大的市场。
起初她被洪韦元拒绝了几次,已经有些灰心,想着见不到就算了,天津那边有人牵线,应该成事的机会比较大。
但她今早在旅馆,忽然收到前台的传信,说是约在了这件咖啡馆。
她昨夜又将资料整理了一遍,确认万无一失才带着东西来了,可那位洪副经理看起来很忙的样子,他们统共也就坐了两刻钟的时间,都用在寒暄上了。
廖婉玗知道要见人谈事情,所以这次出来带了几套很不错的衣裳,这天下午她回到旅店,同前台打听了一下黑猫俱乐部,正在前台当班的小姑娘神情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告诉她那是一个喝酒跳舞的地方。
舞厅这东西在鹭州没有特别流行,但上海实在很多,廖婉玗也没做他想,回房间后挑了一件大圆领的米黄色洋装长裙,外面搭配一件白狐狸毛领的白色呢大衣,对着镜子比照了一下,觉得还不错,又将衣裳脱了下来。
她这会有点犯困,为了怕自己睡着,她决定去洗个澡,清醒一下头脑。
冬日的天暗的很快,廖婉玗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就发现屋外天已经黑了,她看了一眼摆在厅里的座钟,时间刚过五点,还来的急。
她对晚上的会面很重视,不想叫人觉得无礼,浴室又像下午似的仔仔细细画了妆,等到都收拾完再一看时间,已经七点十分了。
换好衣裳拿好包,廖婉玗匆匆下楼,门童帮着叫了一辆黄包车,她便往黑猫俱乐部赶去。
车夫是个三十出头的壮汉,一边拉着车子跑一边讲话,居然都不怎么喘,“姑娘,听你的口音,不是本地人吧?”
廖婉玗点点头,后来想到他看不见,就说了声“是”。
车夫抽空回头瞄了她一眼,“现在时局不好,看来各地都很困难啊。”
廖婉玗不明白他怎么忽然扯到时局上去的,但他说的话没有错,“是,内里不太平,洋人还猖狂。”
车夫听完叹口气,“都不容易。”
廖婉玗不知道她被车夫误会成了舞小姐,到了俱乐部门口下车付钱,就已经有门童早早地打开门来迎接她。
俱乐部里面应该也排布了热水汀,廖婉玗一进门就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暖和气,她解开大衣,脱掉后原本想拿在手里,却立即便被一个白衬衫黑马甲的男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