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年抽烟,有点泛紫,讲起话来,声音中气也不太足。谢澹如以为,这一点应该跟他骂人太多有关系。
“回司令的话,整二十了。”
马甫华“哦”了一声,缓慢地点点头,“比我们家老三还小两岁呢。”
谢澹如知道他口中的老三是谁,这两天他还没回来的时候,王锡珍已经将他的大部分事情和脾气秉性都同他说过一遍了。
见谢澹如不接话,马甫华大约是觉得没劲,摆摆手叫他出去,等他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忽然要他站住。
谢澹如听他叫自己,也就老老实实地又面对着他的方向立正站好。
“会哭吗?”
谢澹如不明所以,但还是点点头,他虽然几乎没哭过,但总是会哭的。
“哭着跑出去吧,就说我要不行了,把医生叫来。”
谢澹如不晓得他唱的是哪一出,但还是点点头,然后开始酝酿眼泪。但他有不是电影明星,哪里是说哭就哭的,再说现在的情况还有些莫名其妙的好笑,他就更哭不出来了。
可,这好歹是自己接到的第一个“任务”,失败了总是不大好的,然后暗暗地伸手,掐了自己一把,感觉有点效果,但不大,又掐了好几下。
他把自己掐的眼圈红彤彤的,一双眼珠子十分水润,然后嚎了一声“救命啊”,推开门就往外跑,马甫华听他那仿佛是要死了爹妈一般的叫声,颇为满意地点点头。
心想,这孩子还算有点用。
马宅被谢澹如这声嚎叫,弄了个天翻地覆,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一时间很多人都觉得,马甫华这次堕马有点严重,兴许命就要没了。
出了马宅,谢澹如仍旧回到了王锡珍的那栋小楼,然后将自己上任后接到的第一个任务是什么,又如何哭爹喊娘地作假学了一遍,逗得王士珍哈哈大笑。
马甫华的意思他是懂的,他们都是应该休息休息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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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定城内繁华区域,不亚于北平西城什锦坊街一带,只可惜道路狭窄,汽车并行,不能相容,居民们对公众卫生也不大讲究,随溺着者诸多。
谢澹如用了小半天的时间,自己开着同王锡珍借来的汽车,在城内乱逛,咖啡馆、大餐室、打球房一圈走下来,虽比鹭州那样的埠口城市差一些,但因有诸多平津官员居住于此,倒也不至于太差。
他坐在车里头,思考着下面再去看看什么,之间白茫茫天地间,一个熟悉的身影,在一寸多高的白雪地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