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谢澹如怀里的时候,廖婉玗想着自己又被她救了一回,那时候她还不知道,要不是谢澹如在电话里头否认了同她相识的事情,她并不需要受这样的惊吓。
谢澹如在夜色里开着车,余光时不时地就瞟一眼身旁的廖婉玗,就这样,一路将车又开去了明霞路。
廖婉玗受了惊吓,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她抬头看了一眼车子外头的小楼,轻轻地吐了一口气,“我得回家,我弟弟还在家里。”
谢澹如抱臂而立,“我已经安排人去了,你这鬼样子要你弟弟看见的话,我到不介意送你回去。”
没有心思多想谢澹如怎么知道她住在哪里,廖婉玗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紫青色伤痕,拽了下袖口,安安静静地下车跟着谢澹如往里走。
她并不想让弟弟瞧见自己的狼狈样子……
阿婆不在家,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谢澹如安排去照顾廖熹跚了,廖婉玗的客房里又一套准备好的换洗衣裳,花色有点老气,尺寸也明显太过肥大,应该是阿婆的衣裳。
洗好了澡,她穿着空荡荡的衣裳站在大露台了,夜晚的风凉凉地吹来,反倒让她清醒了几分。
今晚的月色不错,将露台照的清清明明,谢二少裹了一件法兰绒的长睡袍,一双笔直的小腿不怕冷地露在外面,他是来吸烟的,红色的小火光忽明忽暗地闪着微弱光亮。
廖婉玗根本没有发现他,也不知道他比她来得更早,两个人在仲秋的月夜里像两个陌生人一般沉默着。
要不是风带着烟草的味道将廖婉玗扑个满怀,她根本就不会发现他。
“今天谢谢你。”
蟹壳青的宽大短袄在她身上到像是长袄一般,小脚裤的裤腿也层层叠叠地堆在脚踝处,她不动,也不回头,但这话确实是在对谢澹如说。
在窗台的青瓷烟灰缸里按灭了香烟,谢澹如踩着拖鞋,踢踢踏踏地站到她身边,也学她的样子看起月亮来。
他回来的路上就在犹豫,一直到刚刚,他决定有些话还是不说了。
“你这样子可真是滑稽。”
廖婉玗眸子微微颤了一下,轻轻抿了抿唇,“我大概真如那白队长说的一般,确实命不太好。”说道这里她停顿了一下,似是想起什么,“我记得你也说过,我命不好。”
谢澹如根本不记得自己说过这样的话,但他知道自己平日里好争口舌之强,此时倒也不辩驳。
“你还说过每次遇见我就走霉运呢?难道不是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