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枪响,门口的人群立即慌乱起来,一时间往外跑的,往里进的,人挤人人踩人,叫骂哭喊不绝于耳。
廖婉玗站在柜台后面傻子似得看着面前往来的人群,一时间不知应该作何反应,谢澹如叫了她两声,看她这个样子气的脱下西装盖住她的头和身子,拉着她就往剧院的后门跑。
这地方他长带女伴来,比才上班没几天的廖婉玗反倒熟悉多了。
手里头拉着西装领子,廖婉玗跌跌撞撞地跟在谢澹如身后,她的手腕被谢澹如死死地抓着,仿佛生怕力道轻了,她会被人群冲散似得。
两人不歇气地跑到了剧院地下室的后门处,这里看起来同平时并没有什么差别,可谢澹如还是在推开门的前一刻停住了。
他叫廖婉玗站后一些,自己垫着脚从窄小污脏的玻璃窗里向外望了望,最后才带着廖婉玗走了出去。
两人一口气跑出两条街,谢澹如喘着气摆摆手,示意自己跑不动了。
他松开廖婉玗的手,从裤口袋里掏出鎏金镶宝的扁烟盒,点燃后便毫无形象坐在马路牙子上抽烟,回头瞧见靠着前大喘气的廖婉玗,又忽然站了起来,“你受伤了?”
廖家是生意人家,最讲究的就是和气,今儿这样的场面廖婉玗别说不曾见过,就是听也不曾听说过。她惊魂未定地跟在谢澹如身后,此刻终于停下奔命的脚步,脑子仍旧还是一片空白的,哪里知道自己是不是受伤了。
谢澹如将外套从她身上拿下来,又将她拨弄着转了两圈,最后才在她手里发现了一个汽水瓶盖,想必正是之前帮客人开瓶是忘记丢的,之后因她奔跑时捏的太过用力,那瓶盖边缘就将她掌心划破,落了血在地上。
疼痛将她唤回现实之中,廖婉玗将瓶盖丢在脚下,轻轻地吹了两下伤口,“多谢你。衣裳被我弄脏了,我洗好会还给你。”
她讲话的时候没有抬头,声音听起来也闷闷的,谢澹如料想她是被吓哭了,并不去揭穿她。
“走吧,先把手看了去。”
剧院当然是不能回去的,家中还有伤势未愈的小弟,她也并不愿意回去,谢澹如此刻不问她是否有地方去,也并不打算将她独自扔下,着实让廖婉玗松一口气。
招手叫一辆黄包车,谢澹如自顾自地先做了上去,廖婉玗看着他悠然自得同车夫报地址的样子迟疑一下,也挨着他坐稳了。
明霞厝附近都是二三层的洋派小楼,住的多是些交际花、舞女之流,谢澹如在此处买了一栋小楼,廖婉玗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