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生活自然今时不同往日了。
他见过好多次阿姊被为难时的样子,他心疼姐姐,以后不想让姐姐再因为自己去低三下四的求人了。
“不碍事。”廖婉玗让弟弟坐在杂役楼门口的台阶上,自己给他脱了鞋子,又用衣袖和手将他的小脚丫擦了擦,这才把新鞋给他穿好,“时候不早了,你得快去睡觉。”
廖熹跚听话地点点头,而后跟在姐姐身后回了房间。他们如今住在杂役楼的顶楼,最西面靠北的那间房。如今尚在秋日倒也还好,等那冬天一来,这就是整个杂役楼里最阴冷潮湿的一间屋子。
简单地给廖熹跚擦了一把脸,廖婉玗便哄着他睡了,之后在黑暗中又坐了一会,廖婉玗自己也迷迷糊糊地睡过去,直到她被不停翻身,发烧到说胡话的弟弟给吵醒了。
“小跚?”廖婉玗借着窗帘边缘透进来的些许月光从床上爬了起来,她摸了桌上的火柴“哧啦”一声划着,点起了半截蜡烛,这才又回了床边去瞧弟弟。
被子已经被廖熹跚踢到了一旁,他稚嫩的小脸透着不正常的红晕,因为不舒服,眉头也紧紧地蹙着。
“小跚?”廖婉玗伸手摸了摸廖熹跚的额头,被他额上的高温给骇了一跳。
如今天还未亮,大家都尚在睡着,廖婉玗不敢打扰到其他人,只是轻手轻脚地接了一盆凉水,并且默默地祈祷着,希望浸过凉水的毛巾,能帮助弟弟退烧。
只可惜,她不眠不休地更换着冷毛巾,直至天亮,廖熹跚依旧是高烧不退,真个人都浑浑噩噩。
若是原来,廖熹跚有半点不舒服廖老爷也要叫廖家的家庭医生过来看看,白日里自然是不用说,就是三更半夜,那付医生也是随叫随到的。
可现在他们已经没了这种待遇,廖熹跚的病,自然就要依靠廖婉玗自己想办法了。
盘算着请大夫的钱,廖婉玗看着床上难受的弟弟,她咬着牙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木盒,这里头都是尤氏死后留下来的细软,眼下依旧还是只有当掉着一条换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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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婉玗领着大夫从角门进了院子,隐隐就发现出些许不同来。
因为廖老爷的死,廖家各处均挂着丧布,家中各处鲜艳的东西一律收进了库房,今儿虽然丧布还在,院子里却是多了好些当季的菊花。
但此时的廖婉玗也来不及多想,她一路上都礼貌地催着那大夫走快些,好不容见到了廖熹跚,见到弟弟难受的样子,她一颗心又揪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