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揣着事,她上课也集中不了注意力,比平常任何时候都迫切的希望赶快到放学时间,好不容易挨到下午放学,宁朝夕背起书包就跑出了教室门,为了省时间也不走路了,她在站台等公交,下车后就直往钱关村跑去。
陈浔家的鞋铺关门了,宁朝夕到的时候就看见店铺的铁闸门被人拉上了,她心里一急,跑到隔壁的店铺询问李叔。
从李叔的口中得知,他们家的店铺从昨天起就关门了,他还告诉宁朝夕陈父被追债的人打致重伤,现在在医院住院。
“李叔,那你知道是哪家医院吗?”宁朝夕问。
李叔摇头,但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道:“不过我昨天晚上倒是有看到老陈家的小子回来过一次,好像是给他爸拿换洗的衣物和生活用品,之后就走了,没再回来过。”
“好,谢谢你李叔。”
找不到人,联系不上,至今杳无音讯,就像是突然之间人间蒸发了一样,宁朝夕内心有说不出的急切和煎熬,就像热锅上的蚂蚁,焦躁不安,可又无人可以询问,无人可以诉说。
陈浔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宁朝夕缩成一团蹲在自己家的鞋铺前,纤薄瘦小的身躯,形单影只地蹲在那里,像被人遗弃的小孩。
听到脚步声,宁朝夕抬起头来,就看见日思夜想的人站在她的面前,她心里的焦灼瞬间就被惊喜取代,她猛地站起身。
蹲太久,脚很麻,她站起来的时候身体晃了两下,陈浔立即上前扶住她,宁朝夕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抱住他,声音弱弱的,有点呜咽:“陈浔,你去哪里了,我到处都找不到你,打你电话怎么说关机呢……”
其实也就一天没见而已,可就是这短短的二十四小时没有联系,就足够让宁朝夕失了所有理智和方寸。
“手机没电了。”他的声音很沙哑,就像长期在沙漠里跋涉的人,又带着数不尽的疲惫。
他的嗓音像块砾石在宁朝夕的心间划过,隐隐生疼,她越发搂紧了他。
陈浔也抬手环住了她的腰,俯低身子,倦怠地将脸埋在她的肩膀上,轻轻说了声:“对不起。”
听到他说这三个字,宁朝夕的鼻尖忽而发酸,她说:“陈浔,你别说对不起,你又没错,只是手机没电而已,你以后记得充满电就好,我是联系不上你有点着急,都忘了你可能在医院里照顾叔叔……”说着,她牵起唇角想露出个轻松的笑容。
“对了,叔叔怎么样了?”宁朝夕忽然想起。
“没事,老毛病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