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味,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开始再度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可双脚却不自觉地朝着山坡另一端的巨石挪动着,每朝前一步,鼻端所闻到的血腥味便愈发浓烈,她也越来越能感觉到在那深深的恐惧和不安之中似乎还夹杂着某种奇怪的感觉,越靠近那块巨石,她似乎就越纠结,在一种既害怕又期冀的恍惚感中艰难而缓慢地前行着。
片刻之后,她终于还是在恍惚和纠结中走到了那块巨石之前,停下脚步的一刹那,她突然心跳加剧,分不清是害怕还是兴奋,她试图用深呼吸来平复心绪,然而,甫一吸气,一阵浓烈的血腥味便让她顿感胃中翻江倒海,忍不住扶着巨石蹲下来一阵阵作呕,良久,等到连胆汁都快吐完了之后,她才咬着牙再度扶着巨石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一边虚弱地喘着粗气,一边凝目看着面前的巨石,仿佛想要用眼神穿透那巨大的石头看到它背后的景象一般。
须臾之后,她似是终于下定了决心,用力握紧双拳的同时,使劲咬着下唇,艰难地向前跨出了一步。
还有一步,只须再跨一步她便能绕过那块巨石,毫无遮挡地看到石后的一切,可那一步却似乎跨得异常艰难。
就在她刚刚抬起后脚的那一刻,一道闪电横空而出,耀眼的光亮让她瞬间看清了身周的一切,赫然发现自己竟正立于一片血色之中时,她忍不住一声惊呼。
“啊……”她大叫着从睡梦中惊醒,睁开眼睛的同时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门外刚走到廊下的白竹听到房内的呼喊声,心下一惊,立刻冲向房门,担心之余也顾不得礼数,一边惊呼“小姐!”,一边匆忙推门而入。待看到床上完好无恙、只是怔怔坐着的女子时,惊讶之余,一颗悬着的心倒也落了地。
“小姐,您是不是又做噩梦了呀?”放下心来的白竹快步走向桌边,麻利地取了杯子倒了杯水,“这回又梦见了什么呀?又是被人追杀吗,还是又在荒野山谷中迷了路?”说话间已来到床边,双手将茶水递给仍旧愣坐在床上的女子,看清了她额头的汗珠和惊魂未定的神色时,白竹不禁暗自叹息:这都快两年了,还是时不时做噩梦,而且梦到的场景来来回回就这两种,每次不是惊醒就是哭醒,真不知道两年前的那个晚上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念及此,心下竟隐隐对眼前的女子生出些许同情,遂轻轻坐到床沿边,将茶杯又往前递了递,轻唤道:“小姐,没事了,只是噩梦而已,先喝杯茶压压惊吧。”
仿佛是刚刚才听到有人说话般,女子此时才缓缓转头,怔怔地望向白竹,眼神中除了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