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翰池那个罪魁祸首,而是他自己。
因为他一直打从心底觉着,母亲的死是自己导致。
他后悔于自己没能好好听萧翰池的话而害得萧翰池给了母亲这样一个赐死的缘由,他心底对母亲已经愧疚到了极点。
所以,这么多年来,他在想尽办法地折磨自己的那位曾祖父,也同样折磨着自己。
当陆观澜从萧怀这断断续续的叙述中明白了整个事情的大概缘由后,也不由有些可怜起这个萧怀来。
可人人都有自己可怜的地方,她并不感到同情。
至少,她从前也没有利用过不相干的无辜之人去为自己的谋划而牺牲。
且不论她如何,就是一个普通的女子被这样寻来,虽说并未受到什么苛待,可无论将来面对的是什么,那难道就是女子真正想要的?
既然没有问过别人的想法,没有知晓别人究竟想要的,这所做的一切,就算被说得再好,那也是强迫。
所以,她不认为萧怀对她所言的这些,什么嫁给至高无上之人,做大禹最尊贵的女人,是什么不得了的好事。
反倒觉着,哪怕看样子她不久后就能见到李尽了,都觉着这一切实在叫她心里不甚舒服。
可也奇怪,她并没有厌恶眼前这个世家公子。
大概是,他们同样早早失去了母亲。
虽说她是比萧怀多一个父亲,可于她而言,那父亲有和没有实在没什么区别。
想到此,她忽然又想起远在大成的陆秉言来。
倒是不知,那陆秉言现在如何了。
正想着,忽听门外又传来几声叩门的声音。
陆观澜没问是谁,猜测应该是沈定,便也没有顾及太多,只起身开门。
可打开门看见来人的一瞬间,陆观澜只觉脖颈一阵钝痛,连声音都还未发出,便没了知觉顿时身子一软就要倒下。
来人立刻伸手将陆观澜拖住,又瞥了一眼屋内的萧怀,继而将陆观澜小心翼翼地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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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观澜醒来的时候揉了揉脖子,想起自己失去意识之前所见的最后一幕,那重重一击,叫她实在觉着印象深刻。
同前两次醒来不同,自己如今身处所在并非再是那般不见天日的小黑屋子,反倒是个颇为雅致的宽敞屋子里头。
这屋子陈设虽算不得多,但处处都布置得细致无比,就连灯盏外头的罩子都是琉璃,这在普通人家自是难以见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