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好歹屋内还能避避风,”张三枝揉了揉鼻子道。
李尽却并未理会张三枝,只是想到,不知明日观澜会不会来。
原本谋划的一切,好似也在不经意间变动许多。
先是观澜并未按照约定径直带了棺木前来道观,而是悄悄来此见了他,还同他讲起自己心中的疑虑。
再然后,便让初语连夜把棺木给送了来。
如此,便也用不着一开始的那个法子,更不用她一定亲自前来了。
这样的确少了许多麻烦,可不知为何,他觉着此事不会那样简单。
这样一想,加之那样就没有见到她,他便有些睡不着了。
张三枝显然不知自家将军心中所想,又道:“明儿可是一早便要赶路入宫的,您可别再到时候起不来。”
李尽闻言扭头,笑道:“起不来又如何?不是正要躺着?”
“也是,”张三枝顿时没话了。
李尽这才笑着摇摇头,又转过头去。
手中攥着的荷包紧了紧,想到那日观澜同他说——“我陪你。”
这个傻丫头,无论好坏都像是打算陪他走到底了一般。
而他唯一怕的,是不能护得她周全。
李尽幽幽叹了口气。
思虑太多终究还是得到那时候才知道,总归也只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入夜。
桃园内屋内的火烛还亮着。
阿梨正端了茶水进来,正瞧见自家小姐坐在妆台前。
阿梨放下茶具,有些奇怪道:“已经入夜了,小姐您这是还想出府么?”
陆观澜面无表情,却像是若有所思,并未回答阿梨的话。
阿梨觉着疑惑,忍不住上前凑得近了些,又出声提醒道:“小姐?”
陆观澜回首,脸上还是那副迷惘的样子,“怎么了?”
阿梨指了指陆观澜手上握着的一支素簪,“奴婢是想问您,您这可是打算出府?”
陆观澜这才愣愣地放下手里的簪子,微微一笑,“我只是在想事情。”
阿梨不解,却很是上心,“小姐这是想什么事,可有什么奴婢能帮的上忙的地方?”
陆观澜笑着起身,回到床榻上坐下,“怎么?近来觉着太闲了,想有些事做?”
阿梨一撇嘴,“倒也不是。只是小姐近来总带着初语,奴婢倒还真是闲得慌。”
说着,上前给陆观澜掖上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