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陆家二小姐问起这个,倒让他有些意外。
他原以为,这个做妹妹的,晓得自己姐姐生了病,也该是问病症,而不是问他一个外男见没见过自己姐姐的真容。
想到此,田大夫颔首,“在下不过一介医者,大小姐如此病着,又怎能如二小姐一般,让在下当着面儿的诊脉呢,不过是隔着床帏悬丝罢了。”
陆经竹真正想问的本就并非这个,索性也只是笑笑,接着道:“这悬丝诊脉我虽也见过听过,可到底不知这诊出来的又有几分可信。”
那田大夫一听这话,刚转身的动作便顿住,继而扭身回头,“二小姐这是何意?”
陆经竹笑了笑,“不知我姐姐这究竟得的是什么病呐?”
田大夫眉头皱起。
医者本就不能随便把患者病症同旁人道述,可这陆家二小姐如此问起,倒让他不知该不该说了。
毕竟,这陆家大小姐同二小姐本就是一家人。
这家人若是问起自家人的病症,做大夫的倒也不是不能说。
想到此,田大夫便将陆观澜感染风寒不过只是小病同陆经竹一一道来。
陆经竹听罢,微微一笑,道:“只是想问问田大夫,这人一旦感染了风寒,可有什么万万当心的忌口?若是不小心吃了,可会伤及性命?”
田大夫想了想,“若只是风寒之中吃了什么,即刻危机人性命的倒是没有,不过切记寒性之物便是,若是用了太多寒凉之物,恐会加重病情,这病若是久治不愈,那身子再如何也会被拖垮啊。”
话落,就见陆经竹脸上竟有些藏不住的欣喜之色。
田大夫正一脸疑惑,就见萍儿蓦地挡在田大夫眼前,朝着田大夫笑着颔首,“时辰不早,我还是送大夫先行回去吧。”
田大夫越发不解,道:“可在下还未给二小姐······”诊脉二字还未出口,却见面前这个丫鬟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自己。
田大夫这才明白过来,敢情这陆家二小姐压根儿不是叫他看病来了。
先头没有一来便问起那陆大小姐的病症,便是为的怕他多想而不愿如实相告。
待他放松警惕,并未朝此处想时,再装作顺口问问,他也不过是当作家人间的关切,这才告知于此。
如此想来,自己岂非给人添了麻烦。
可又想想,这毕竟是一家人,又岂会拿自己亲人的命开玩笑。
“萍儿,送客吧,”陆经竹语气欢快,似乎心情很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