龄婵闻言回头一笑,“自然比不得咱们大禹。”
身后的寝殿,走出一个十三四岁的丫头,一身的翠绿衣裳,容貌比起龄婵却是差上几分,可二人眉眼间却似又有几分相像。
“那个皇帝也恶心,”小丫头冷哼一声。
龄婵又是一笑,“傻妹妹,这地方的人,有谁不恶心?”
小丫头听了龄婵这话似乎觉着很有道理,点头道:“那咱们何时回去?”
龄婵原本满是笑意的脸却忽然沉了,语气也不再似先前那般的柔婉,反倒有些冷漠,“若是此事办不好,咱们就不用回去了。”
小丫头闻言似乎有些不明白,“可是阿姐,咱们不回去见殿下了吗?”
龄婵眸中闪过一丝沮丧,“此事若不成,还有何颜面去见他。”
不知为何,提到殿下二字,龄婵顿时变得有些悲伤。
小丫头觉察出了自己阿姐的情绪,却不敢多问,只得道:“你放心,闲来无事时,我自会去宫里好生走走看看,也好打听打听一二。”
龄婵这才又笑了笑,抬手抚摸着小丫头的头发,“阿虞,这宫里没有好人,你要当心才是。”
小丫头一笑,“龄虞知道。”
“殿下可有回信?”龄婵像是想起什么,忽然问。
龄虞道:“殿下的信得传到宫外,再让咱们的人送进来,若是有回信,该也是就这一两天便能送进宫来,阿姐且等等便是。”
龄婵点点头,忽然叹了口气。
这大成,她本不想来,可不得不来。
也不知,他在那边过得好不好,天冷是否晓得添衣,天暗是否晓得燃烛。
她还记着,初见时,他竟在夜里看书,身旁也未掌灯,而是用那夜明珠。
夜明珠虽光亮,却莹莹不通透。
那莹莹夜明珠下,他的脸竟那般娇美,比女子还要好看。
后来,他说这夜明珠如同那明月一般,而她也好似明月般美丽,又稚嫩可爱,便唤了她龄婵。
这个名字,是他为她取了,如今,却被另一个人日日唤着。
难怪,龄虞会觉着恶心。她又何尝不是?
傍晚时,赵管家忽然前来,说陆秉言在临江楼定下家宴,今晚的中秋宴便举家在外热闹。
正巧今夜也有花灯会,也为了让府里几个小姐高兴高兴。
陆观澜听了这话却并未觉着有趣,摆摆手道了声知晓,便转头不再理会赵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