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究竟是给谁呢?
陆莲青?她失贞不过才几日,若真的有了,身子该有反应,也不会这么早。
若不是陆莲青,那便是周素素了。
想来她离京那些日子,周素素深受陆秉言宠爱,也该是有了。
阿梨见小姐低头不语,似在思索,便也没敢打扰。
过了好半晌,陆观澜才开口:“待会儿你去临江楼买些果脯,再送去禾雨轩。”
说着,想到续弦一事,接着道:“对了,回来路上,你去请王姐姐,明日过府一叙。”
阿梨忙颔首应下,将宣纸搁回屋里,便又出府赶去临江楼了。
霓轩阁内,宋月梅正陪着陆经竹作画。
一副墨竹图,却怎么都画不出意境。
陆经竹又添了两笔,抬眼看向宋月梅,见宋月梅一脸失望,不由垂下头。
“我又没有鹤安乐那样的师父,阿娘又何必望着我能画出陆观澜那样的手笔,”陆经竹放下笔,嗔怪着抱怨。
宋月梅倚在坐榻之上,瞧着女儿一脸不情愿,便有些恨铁不成钢。
“我要你作画,不是要比陆观澜好,哪怕你才识并无陆观澜高,可你依靠你的美貌,也不会逊于她。男子看得哪儿是什么才情,就连你父亲这样风雅的人,当初看上的,也不是什么才情学识,而是我的温柔体贴和处处为他着想。你要是能明白我半点苦心,将来就是成凰成凤,也是不难的,”宋月梅依旧苦口婆心般,轻声宽慰着陆经竹。
陆经竹抬眸,满眼委屈地看向宋月梅,“我听母亲的便是。”
母女正说着话,就见春香从院子外匆匆赶来。
宋月梅眉头一蹙,斥道:“何事这样慌慌张张,不知道的还以为我院儿里着火了。”
春香忙凑近宋月梅耳畔,低语几句。
宋月梅脸色也是一变,抬首问:“你可瞧清楚了?”
春香点头,“奴婢瞧得真切,也去厨房问了嬷嬷,确是如此。”
宋月梅只觉身子一晃,一手撑着额间,闭了闭眼,“这贱人!”
陆经竹在一旁看得不明所以,可见宋月梅似是身子不支,便忙站了起来,上前扶住。
“阿娘你这是怎么了?”陆经竹一面替宋月梅按着太阳穴,一面很是疑惑。
宋月梅摆摆手,示意春香退下。
陆经竹一脸不解,“阿娘?”
宋月梅扶额深深叹了口气,“禾雨轩里的那个贱人,怀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