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出了阿梨的心思,陆观澜柔声道。
小菊听不懂二人在说些什么,只收拾了碎瓷,讨了个点心就退下了。
陆观澜望着院子外的藤架,伸手斜撑着额鬓,问阿梨:“如今是什么时节了?”
阿梨想了想,道:“再过十日便是春分了。”
“春分,”陆观澜喃喃。没想日子过得这样快。
前世陆经竹大放异彩的日子也快到了,她是否该准备准备了呢?
自压胜一事后,府中似乎平静很多。
三日后,小菊从前院儿回来,嚷嚷着说瞧见有人送了请帖。
陆观澜正描着一幅丹青,一袭竹青色齐腰襦裙,一头青丝用木簪松散的绾起,袖口处的金丝百灵随着抬袖间轻轻晃动,仿若随风起舞。
“小姐这是在画什么呀?”小菊探个脑袋在旁边仔细地瞧。
阿梨忙抬臂拦住,“仔细着点儿,别碰洒了小姐的墨。”
“无碍,”陆观澜落下最后一笔,微微一笑。
小菊瞧着那画上,一个双鬓斑白的老妇人正慈祥地望着远处,而远处是狼烟四起的大漠,老妇人虽看似年迈,却一副傲骨挺立之姿。
“小姐画的是谁啊?”小菊疑惑。想着府中也并未有这样的老妇人,不知小姐是照着谁画的。
“陈老夫人,”陆观澜搁下笔,又回头对阿梨道:“你将此画晾在院子里。”
晚膳时分,张嬷嬷又请大伙去膳堂用膳。
走到回廊的时候,陆观澜忽然停下。没多时,陆经竹便带着丫头款款而来。
陆经竹一见陆观澜似乎特意等着,不免疑惑,走到跟前时行了个礼,道:“姐姐何故等在此处?是不是妹妹哪里惹到了姐姐?”
陆观澜霜色的面纱上,一双眸子深邃沉谧,“我还未开口,妹妹就要作出一副被我为难的样子?”
若非前世见识过了陆经竹的本来面目,她还真会信了陆经竹这副纯良的模样。
前世的陆经竹也是这般柔弱有礼,直到宋月梅扶正,陆经竹也成了嫡女,她便再也没有见过陆经竹对人卑躬屈膝。
陆经竹没想她敢如此咄咄逼人,先是一愣,随即努力扯出一丝笑,“姐姐说的哪里话,妹妹只是好奇。”
陆观澜眼中似乎氤氲着一团雾气,微微凑近陆经竹耳畔,柔声道:“我只是想提醒妹妹,不是自己的东西,千万不要惦记,否则,会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