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陆观澜一早便梳洗好去了灵堂。
一踏进门,就见原本还好好跪着的陆经竹倒了下去。一旁的陆莲青陆莲华手忙脚乱地上去扶,陆莲青更是大嚷着叫人请大夫。
陆观澜从容地走到跟前,就这么凝视着陆经竹那一副苍白的面孔。真是巧得很,早不晕晚不晕,偏偏她一到就晕。
堂中跟着的丫鬟们已经下去叫人了,陆莲青见她一脸漠然地看着,似乎有些气急,忍不住讥讽:“大姐还真是淡定,二姐姐都这样了,还能就这样瞧着?”
她不怒反笑,“三妹妹可有习过医术?”
“没有,”陆莲青脱口便道。随即反应过来陆观澜是在揶揄,却一时不知如何反驳,只得瞪着眼瞧着她一副从容的模样,恨不能眼里飞出刀子来,好剜了眼前这可气的人。
不多时,宋姨娘便风风火火地赶来了。宋秉言这时候还在上朝,家中能主事的,除了过世的大夫人就是这宋姨娘了。这晕倒的又是宋姨娘的女儿,大家自然不敢怠慢,忙遣人去将宋姨娘请了来。
宋月梅瞧见陆观澜也在,焦急的心中顿时生了股无名火。只是眼下还不好发难,只得匆忙奔到女儿面前,叫人将女儿扶到偏厅去。
没多时,大夫便请来了,说是二小姐劳累过度,加之许久未进米水,这才撑不住倒下。
此话一出,陆莲青便指着在一旁看戏的陆观澜道:“还不都是你,明知二姐姐身子羸弱,还叫二姐姐跪了一夜,你居心何在!”
陆观澜自然料到会有这一出,她等的就是这一出。随即几步上前,到了宋月梅跟前,竟扑通一声跪下,先是埋头啜泣几声,再抬头时,眼中噙泪,道:“宋姨娘,我······我是无心的,我不知妹妹身子竟如此不堪,昨日我思母过度,今日悔恨,本想来看看妹妹,却没想害得妹妹晕倒在堂前,是我的错,姨娘责罚我吧。”
宋月梅也是一愣,昨日还说变了个人似的的大小姐,今日怎就变回去了?虽说陆观澜这番话说不上哪里奇怪,但见她恢复以往胆小怯懦的性子,宋月梅心下不禁松了口气。忙将她扶了起来,伸手为她拭了泪,温言道:“姨娘怎会怪大小姐呢,大夫人在天有灵,还望着大小姐节哀顺变。姨娘自是会体谅万分,经竹不过是身子弱了些,为大夫人守灵也是应该的,大小姐也不用太自责。”
众人见了宋姨娘这般慈祥,都觉有了当家主母的风范。想来要不了多久,家中便会有位新的大夫人了。
陆观澜瞥见众人眼中的赞许,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