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堂前,站着昔日的故人们。
她冷眼看着白幡前众人个个掩面拭泪的模样,目光落在母亲漆棺前。上一世,都说母亲染病而亡,究竟染的是什么病,谁也没能告知她。
陆家主母亡故,丧宴请来了京中能请到的所有名门。她当然知道她这位父亲意欲何为。
环顾厅中,不少名门更是带上自家儿郎前来,一个丧宴,在这京中贵族中,竟弄成了相亲宴,真是,有够可笑。
这时候,身边似乎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她一愣,愣神间已然错过那道身影,也并未看清。剜心之痛似乎又从胸口传了来,她顿住。不可能,那个人不可能来。
“姐姐,你怎么啦?”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她闭了闭眼,再抬眸,眼中已换了颜色,“久违了,陆经竹。”这三个字,她一字一顿,更像是要嚼碎了吞下。
陆经竹瞧见她这眼神,莫名有些害怕,但面皮上还是维持着和煦,笑着行礼道:“姐姐莫太伤心,母亲她病故得突然······”
“你还不配叫母亲,”她看着陆经竹,见陆经竹一袭白衣缟素,鬓边别着一朵白花,本该素得让人不会注意的装容,却因她鬓边这朵白花,显得可怜动人。看她眼角似带着泪痕,饶是只有十四岁,这哭花了脸的样子,也是叫人怜爱的。这样的场合,陆经竹自然不忘打扮自己。上一世,成野不就爱惨了她这样的楚楚可怜。至于她,不过是毁了容的怪物。若非贪恋陆家的帮衬和她母家的财势,又怎会看上她这个名不副实的嫡女。
“陆老爷到!”待众人到得差不多,她那位父亲才姗姗来迟。
随着小厮的通报,只见陆秉言未着一身缟素,匆匆进了灵堂,还未坐下,便对众人道:“今日我有一事宣布,”说着,朝身旁跟来一人摆摆手。
那人一身道袍,想必就是阿梨在饭桌上说的那位道士了。道士得了陆秉言的首肯,朝众人拱了拱手,伸手一指面前漆棺道:“贫道昨夜夜观天象,见贵府有异,今日便特此来访,岂料一入门,便觉这异状来自堂中。贫道掐指一算,算得棺中夫人染病过世于两日前,夫人此病是为不详,若不在头七前将夫人下葬,贵府恐有罹难。”
闻言,众人皆小声议论起来。这时,陆秉言看向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陆观澜,问道:“观澜,为了顾全家中老小,此事不容商榷,还是让你母亲早些入土为安得好。你外祖年事已高,你母亲过世本就让二老伤心,他们从蜀中赶来京上也得五六日,不如你写一封信,告知你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