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太学分为上下两部分,想来你是知道的吧?”
“这我知道。”王氏终于破涕为笑,“之前与孔夫人闲聊时,曾听她说起过。说太学分为上下两部,下部为‘小学’,也叫‘下庠’,主要教授儒、法、兵三家学问,其他诸如道、农、纵横等各家的学问虽然也有涉及,但并不是我朝的显学,所以只作为辅助性的知识。至于号称‘大学’的‘上庠’,我就不知道了。”
“上庠不分贵贱,只要略有修行资质,哪怕是平民子弟也能入学。其创建者是朝廷的太医局,里面不少教授便是从丹峰聘请来的,所以又叫‘丹庠’。”李自牧悠悠道,“当年为夫初到京城时,曾经就立下过‘不为良相,便为良医’的志向,想着如果科举失利,便去报考丹庠,好在运气不错,不仅考中进士,竟然还位列三甲。”
“瞧把你得意的。”王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说起来,你明明是个榜眼,如今官位反倒不如那个探花高了,羞不羞?”
夫妻二人正说话间,门外突然响起爽朗的大笑:“牧之兄,老弟我来看你啦。”
两人对视一眼,李自牧笑道:“说他他就到,简直是闻着味儿来的。”
“啊!刚刚的话他不会听到了吧?”王氏慌慌张张地爬起来,顾不得满地狼藉,匆匆正了正衣衫,静立在床侧,喊道,“月儿,请邢大人进来坐。”
少顷,邢阳生便跟着丫鬟进来,扫了一眼房内,忍着笑意,对着王氏作揖道:“见过嫂夫人。”
王氏施了个万福,面带窘意地笑道:“邢大人有礼。妾身服侍了我家老爷一夜,刚刚有些犯迷糊,端茶时不小心碰碎了些许瓷瓶,让大人见笑了。”
“碎碎平安,嫂夫人这些日子辛苦了。”邢阳生也不戳穿,顺势一笑。
待丫鬟清扫完毕,王氏也盈盈而去。
“怎么样?看你气色不错,可这脸色似乎不太好啊。”邢阳生坐在床边,用手肘捅了捅李自牧,使了个“我懂的”眼色,坏笑道,“老弟我还是第一次知道,牧之兄娶了一位河东狮啊。”
李自牧脸一阵红一阵白,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少说两句没人当你是哑巴!我有今日一劫,十有八九又是你小子干的好事吧?”
“你我多年的老友了,不用跟老弟我客气!”邢阳生大笑道,“如今你李自牧的名声可了不得!本路各州的大书场和剧团,纷纷新添了一出‘李知州微服定花案,十二钗美名动安西’的评书和剧目了。”
李自牧气乐了,“都是本路的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