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说道:“韩大人,再怎么看,也无法从妾身身上刮下二两肉来啊。”
韩崇文一愣,被那点女儿家的娇态弄得意乱神迷,痴痴道:“十多年了,我可算是再见到你了。没想到当年那个面黄肌瘦的小丫头,竟然出落得如此出尘脱俗了。世事无常,却又往往伴随着惊喜。”
“当年一饭之恩,巧巧铭感五内。”刘巧巧起身施礼道。
韩崇文连忙起身,伸手示意坐下,然后定了定神,说道:“当年也不过是偶生恻隐之心。说实在的,彼时边境大乱,我也是自身难保。现在想想,当年真该咬一咬牙,把你一起带上的,也不至于就此堕入风尘中了。”
刘巧巧眉眼低垂,轻声道:“大人满腹经纶,一身才学,自该去奔远大前程,巧巧只会拖累大人而已。所幸我后来又得贵人相助,被带进关内,辗转入了教坊司。相较于当年一起流浪又饿死荒野的那一拨同龄人,已是极为幸运的了。”
韩崇文一时无语,良久,才问道:“你身上的阴煞之症可好些了?”
刘巧巧点点头。
正说话间,忽闻楼下的喝彩声,二人同时转头。
韩崇文轻咳一声,立有一个声音回荡在桌案附近:“回大人,是楼下在品藻花案,围观者甚众,暂无危险。”
韩崇文点点头,笑道:“老早就听闻随人喜好附庸风雅,文人雅士最爱搞这些花魁排名。我听说,巧巧如今已是《月旦评》榜上的常客了?”
“大人见笑了。不过是身后有一些主顾热捧而已。对了,后天便要谈判了,大人这时来此,真的没有问题吗?”刘巧巧说道。
韩崇文尴尬地一清嗓,笑道:“上次来的时候,恰逢你险些被人掳走,巧榭内戒备森严,遗憾没能见上你一面。正因为明天开始就要全力以赴了,便想着早点来见见你。”
言者有心,闻者更是有意。刘巧巧俏脸登时一红,低下头去。
韩崇文看得痴了,就要上前握住对方白藕也似的酥手,却被刘巧巧迅速抽开了,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刘巧巧手抱琵琶,说道:“听下面的妹妹们谈得高兴,妾身也有些技痒了,且为大人谈一曲《西风朔》吧。这是妾身自己作曲、填词,原定为胡笳演奏,后来发现还是琵琶更适合。”
说完,当即轻拢慢捻,时而悲戚雄壮,时而缠绵悱恻,颇得西域胡音的精髓。韩崇文听着,手指轻轻敲击桌面,顿生愀然思乡之意。
山河破碎,国破家亡,他们这些战争的遗孤,也只能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