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游离想起一事,以心声问道:
“前辈,你既然和我师父早就认识,为何当初在小孤山上购买你的符纸时,你俩都好像没认出对方呢?”
王昆放下酒壶,醉眼朦胧地回道:
“我俩认识将近一百年了,早就养成默契啦。当日他一看到我,就猜到我是在追查刺杀余莫河一案了,所以假装不认识我而已。”
游离了然,又问道:“您当时就已经锁定了罗小五了?”
王昆将酒壶的瓶塞塞好,长吁了一口酒气,点点头道:
“当时只是发现那小子的意念波动有些异常,所以一直留意着他的动向。可惜,幕后之人很谨慎,一直没有现身。现在看来,罗小五那小子,十有八九只是一枚闲子而已,必要时用来迷惑我们的。”
心里的这个疑惑解开了,游离便不再说话,端坐着运功修炼,抵御着高空中不时侵入体内的冷意。
片刻后,青枭长啸一声,开始向下滑翔,最后落在了一片小山丘上。
二人跳了下来,远远便瞧见了县城的城墙。
收起青枭,下山上了官道,正遇见一个往城内运送薪炭的小商队。两人跟领队交涉一番,以每人二十文的代价,坐上了顺路车。
游离手搭凉棚,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悠悠道:“看着还是盛夏,其实冬天已经近在眼前了。”
然后用手中吃剩下的鸡骨头,有节奏地敲着车辕,轻诵道:
“天上浮云如白衣,斯须改变如苍狗。古往今来共一时,人生万事无不有……”
王昆听得入神,等他住口了,这才问道:“这诗不错啊,你作的?”
游离摇摇头,没有答话。
这时,车队已经来到城门前,王昆拿出一块黄色的度牒信牌。盘查的守军见了,当即躬身行礼,直接放行。
二人下了车,径直来到位于城区正中央的城隍庙。
圣山县城隍庙为典型的“前庙院,后道院”的格局,即前半部分是玉皇阁、牌楼、城隍殿等建筑,分别供奉着玉皇大帝、县城隍娄瑾瑜;后半部分为圣山县道会司的衙司,包括日常处理事务的道会堂、各级道士起居的道舍,以及招待客人的厢房等。
此时已过了辰时,毒辣的日头炙烤着大地,却依旧挡不住香客们的热情。庙里的香客络绎不绝,格外热闹。
王昆本想直接带着游离去后院的道会司,游离却坚持要排队买香烧香。
“既然是来祈请城隍老爷帮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