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某处,仙山拱绕,阆苑成列。
在连片的琼楼玉宇中,有一处临近云海的高台,台上筑一廊亭。
亭外祥云翻涌,瑞鹤长鸣。远处是那连接天际的云海,明月当空,星河铺陈。此情此景,端的仙气飘渺,人间难寻。
亭中有二人对弈。
其中一位,面色酱赤,虬髯满腮,身形魁梧异常。此人腰间挂着一枚红色葫芦,每落一白子,都习惯性地抓起那葫芦,往嘴里灌酒。
对面所坐之人,头戴火云玉冠,身穿丹羽飞衣;双眉斜飞似鲲鹏展翅,两颊暗紫如桑葚落地,可谓气宇轩昂,不怒自威。
那人落下手中的黑子,眼睛看着棋盘,突然开口问道:
“刚刚分身去下界了?”
葫芦男嘿嘿一笑,“就知道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那人摇摇头,没好气道:“你葫芦里的金乌神火少得那么明显,我若连这都发现不了,岂不是白在火部当差了?”
“哈哈,有人请我下去,总要应付一下。”
“看你刚刚的气息,是连着下去了两次?今儿吹的什么风,你这么个惫懒货,会这么勤快地有求必应?”
葫芦男听罢,也不生气,突然把头凑了上去,故作神秘道:
“刚刚在下面遇到个有意思的事,想不想听听?”
那男子被浓重的酒气熏得有些受不了,皱眉道:“有事说事。”
“陆回,你这人就是这点不好,无趣。”
葫芦男一通抱怨,然后自顾自道:“第一次下去,是被正儿八经地召请的;第二次就好玩了,一个小道徒,既没有受箓,在天庭也没有职司,居然也能引动我的意念,你说奇不奇,怪不怪?”
那名叫陆回的大神听后,这才抬起头来,不甚在意道:
“这算不得什么大不了的事,许是初学请神术,又天生亲火之故。”
葫芦男连连摇头:“不对,不对。我第一次下去时,那小家伙就在左近,我看得分明,此子明明五行亲木,哪来的亲火体质!”
陆回闻言,沉吟片刻,又推测道:“说不定是天界哪位仙真投胎下去,被遮掩了天机呢?”
葫芦男一拍手,怪叫道:“这么一说,倒是有可能了!你说会不会是哪家的仙子妹妹?”
陆回继续低头看棋盘,然后催促道:“一个快万年的光棍汉,别做春秋大梦了,再不收心到棋局上,五步之后你又要撒泼耍赖了。”
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