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踉跄。
只见一位身穿红色襕衫的少年,由两名侍卫护着,闯过人群,趾高气昂地在二人面前立定。
“一个小小土地公,护佑一方的职责都做不好,每年还要靠县城隍分出一些功德信力,才能维持泥塑金身不朽坏。当后人的不以为耻,反而躺在先人的老功劳簿上,到处吹嘘。羞也不羞?”
秦乐心闻言,胸口起伏,脸色铁青,正要发作,却被身后的韩胜超按住肩膀。
于是出言讥讽道:“我家老祖宗神位再低,守的也是千家万户的生计和福报,总好过跑去深山老林里的山神,神位是高了那么一点点,却只能与禽兽为伍。”
说罢,直接拉着游离和韩胜超,朝着迎宾通道走去。
只留下那个被噎得除了“你,你,你……”,就再也不知该如何反驳的少年,在背后气得直跺脚。
游离笑问对方根脚。
“本县知县家的侄子,叫柴荣。柴家老祖与我祖父曾是一起出生入死的战友,后来先后封神。柴老祖的封地在县城以北的深山里,是一名山神。所以啊,这家伙平日里鼻孔朝天惯了,别人都要让他三分,我可不怕他!”
游离听罢,心里便有了大致的判断。
柴家走的是读书科举的传统路子,秦家则更倾向于靠近修行界,因此加入了道会司这一阵营。
与余莫河互相致礼后,递上请柬。
余莫河一一翻看,笑吟吟道:“原来是勇毅公之后,幸会幸会!啊——三位原来是自踇隅山来,褚道会一再提及踇隅山上有高人清修,不意‘踇隅’一名倒是被敝观占了去,贫道初来乍到,今后还请道长多多关照。”
璇玉子还了个稽首礼,笑道:“道友客气了。踇隅山乃是西域万民心目中的圣山,圣山县的百姓本就该拥有一座属于自己的‘踇隅观’。”
余莫河问道:“可曾入册了?”
余莫河所指的,是朝廷每三年向天下颁布一次的《神官道册》。记载着丹泽帝国境内各处的山水神祇,以及仙家门派,是目前最权威、最全面的道册。
入了《神官道册》,便意味着朝廷和修行界的双重认可,也便有了属于自家的道籍,按例不再受世俗王朝的统治。
璇玉子知道对方的用意,轻笑道:“自然是入了的。新一期的《道册》即将颁布,届时余方丈一看便知。”
余莫河点点头,“请。”
璇玉子便当先跨步,领着一班年轻人走入山门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