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像把这人也当做了一名客看,空气中微不可见的锋芒消弭无形。
那人笑得半真半假:“谢衣公子真是雅量,我这般的闯空门也算是客?”
谢衣回的颇有几分韵味:“梁上君子也是君子,阁下如何能不算是客。”
梁上君子是入室盗窃之徒,尚且能骗一个君子的称号,那这个人闯空门,谢衣喊他是客也差不多同样意思了。
那人脸色有些沉下来,红腰却几不可见翘了翘嘴角,公子博闻强识,此人若是因为这点就不痛快,此人性情好坏就要值得推敲了。
那人嘴角的弧度却几乎片刻上扬,声音中也带了几分若假若真的笑意:“确实是在下不是,乌巷山守备森严,在下用了些手段才进的来。好在公子是个有胸襟的人,没有与在下一般计较。”
红腰凝神起来,这个人,说起话来也不嫌牙酸,而且明显能听得出不是出自真情。
谢意目光在他脸上扫了扫,似乎在确定什么:“我宅中下人连日受惊,是否正是公子杰作。”
谢意便是如此,哪怕已经证据齐全板上钉钉,他还要听当事人亲口说一说。
那人脸露阴柔笑意,在他这张脸上笑意更不达眼底,犹如面具:“实在是公子治家有道,没有疏漏给人去钻,伙食分例既然没有多一个人的份,在下不得已……只能去厨房了。”
又是不得已,此人身份成迷,闯入宅中意图不明,说出的话却都好似棉花刀一般。
谢衣的目光微微闪了一下:“这样说来,阁下假冒的那位伙夫,是否还安然无恙。”
要是伙夫被人一刀杀了,他的食材分例自然会被留下来,这个人顺理成章的顶替。不过,他却说了没有多一人的,那便说明属于伙夫明义那一份食物,依然是明义自己吃的?
那人此时露出疏淡的表情,如漫不经心道:“我怎么敢在谢公子地盘上枉伤人命。”
小小一句话,却让谢衣和红腰都落了心。伙夫明义也没事,还好,都没有人死。
红腰这时和谢衣对视,从刚才交手短暂而过,红腰并不认为此人是手软心善之辈。一个并非善心之人,却对宅中人蓄意放过,那说明是真的有顾虑,而且顾虑似乎是谢衣的态度。若是如此,只可能是……他有求于人。
“这位公子。”红腰顿顿开口,“你是否该自报一下身份。”
这个人的目的既然已经这么明确,最该做的事却一直没有做,他隐藏自己的身份,谢衣又怎么会对他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