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天行已经膨胀了,这膨胀的毫无来由,不知什么地方让他觉得已经能袖手天下:“陛下误会了,陛下如果要攻打陈国的话,自然可以,以陛下的兵力,也只是陛下一念间。实在无需同我说。”
御天行皱起了眉,因为他看九王好像是认真的,他目光炯炯盯着九王:“眼下没有旁人,你我就直说吧。燕国的事情,你难道不是想借本王的手……达成你我共同的目的?”
御天行是个心思幽深的人,何况,这世上聪明人很多。九王,或许很早就想吞并燕国,应该说他的目标是分裂的天下,但是他只有一个人,带着一个车夫,所谓头脑不能打仗,而分裂的土地不靠打仗又收不回来,便是你总有千般机谋,也有做不到的事。
所以九王只能借兵,五大诸侯国中,只有晋国最合适。九王想得到,御天行也想的到。
御天行看九王不说话,愈发眉角张扬:“你我合作,一定能取这天下。”
即便是这院子周围有铁卫守着,但是铁卫们都套上了铜铁头箍,没有人敢听见里面他们的陛下在说什么。
在晋宫生活的人早就丢掉了好奇心,跟命比起来,心算什么。
“怎么样?”御天行巴巴看着九王。
九王脸上浮现了笑意:“看来陛下又误会了。”
院子里内外此刻都是静谧的,白面车夫和红腰也只敢坐在台阶上面,慢慢看着树叶蝉鸣,而不选择出声音。
九王徐徐地说:“在燕国我通知陛下,告知陛下燕国现在内乱,而陛下立刻就派了兵过来。非要说,是陛下心里一直想着取天下,才会在接到我的书信,立刻便举半个晋国之力走南边破了燕国的城门。”
御天行竟然冷笑一声:“这么说,是本王的错了?”
九王温和地开口:“陛下怎么会有错呢,君王的权力,不就是不管做什么,都不会有人说错吗?”
想当初不管燕国多少哀鸿遍野,晋国之沃土之内,御天行的耳边听到的永远都会是恭维的声音。
陛下英明神武,统御九州。
要不然天下至尊的宝座,五个诸侯王也不会抢破了头,那多有诱惑力,谁不想有朝一日问鼎苍穹,成为天下之主。那时候哪怕放个屁,都是香的。
何曾有人把充满嘲弄的话说的如此温和,九王是唯一一个。
御天行连续冷笑了几声。
九王又轻轻地说:“何况,如果陛下不派兵,我又如何安然从燕国抽身,说到底,陛下还是没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