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外面,忽然传来杂乱的许多脚步声音,还有兵痞粗声粗气地说:“这个宅子还没搜呢,正是藏人的好地方。”
南家三个女人同时色变,白面车夫的身子也不可见地僵了僵。
接着,他迅速回身,抬脚合上了这间房子的门。然后他捏着南小姐瘦弱的肩胛,把她推向了南老夫人和南夫人的地方。
“进壁橱,不要出声。”白面车夫一贯的冷厉言简。
南小姐又紧张又不安,伸出一只手来:“荀郎,你跟我们一起来。”
白面车夫默不作声,他迅速在屋子中扫了一圈,接着,他把窗户故意狠狠拆掉,丢到了窗外。
看起来,这间屋子就像是被谁凌虐过一般。
好在南夫人懂得大局,一把拢住了南小姐在怀里,低声含泪说:“乖荆儿,我们先躲起来再说。”
南小姐恋恋不舍地被南夫人重新拉进了窄小的壁橱中,三个女人挤在一起,忽然腾不出手关门。
正在这时白面车夫袖风一扫,壁橱的门已经稳稳当当关了起来,南小姐喜忧参半的眼神在黑暗中隐去。
白面车夫平复了一下心绪,在外界他就好像一个木雕,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也有心绪要平复。
外面的那脚步声已经到了这间房门外。
白面车夫再次一脚踹开了门,同时开门的那位大晋官兵,就倒飞了出去,一直撞到了院子的墙角。
旁边的官兵目瞪口呆,那个被踢飞到墙角半死不活的士兵,只是看了白面车夫一眼,就晕了过去。
白面车夫手上握着刀,冷眼扫了一圈。
不用说话,意思已经点到了。
那群大晋官兵互相看了看,有人眼中露出不屑,却最终没有人站出来和白面车夫一较高下,谁愿意做这种风险又高的事情。
院子里的官兵稀稀拉拉地退出去,墙角那人被两个抬出去,很快,安静的院子里又安静了。
白面车夫走到院子里,脚步刚刚将草摩挲出声音,就听到身后房间中,传来一声哽咽的:“荀郎。”
白面车夫就再也走不动了,半刻,身后的门被推开,南小姐娇弱的身影扑过去,从身后环抱住了白面车夫。
南小姐听出来极尽压抑伤悲:“你还是要走吗?”
白面车夫又许久没有作声,他好像比院中的树还要古老安静。
白面车夫当然是要走的,他是九王的护卫,是没有一切的空白人,他的世界中,只有九王一个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