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公社一共十个大队,清溪大队不仅排名最末,还被上面当众点名批评了一顿。
“看,那就是最垫底的大队,以后不要跟他们来往,免得把穷气过给咱。”过路的妇人拉着自家小孩子,嫌弃的吐了口唾沫。
清溪大队的社员们脸红脖子粗,不论男女老少几乎羞耻到极点。
宁芝捏着小拳头,冲上去想要反驳几句。
结果都冲到一半了,才猛然想起来,她该反驳什么?
他们大队可不是倒数第一吗!
拳头捏的越来越紧,隐隐发颤。
被人嘲笑的滋味,太憋屈了!
然而,最糟糕的还在后面。
只见村内的媒婆急急忙忙的跑到一个妇人面前,满脸愁容与歉意,拉着对方的手:“老李家的,真是对不起,我上次给你介绍那姑娘,人家嫌咱们大队太穷了,刚跟我说要退了这桩婚事,你看这礼钱都让我给捎回来了。”
这样集体的年月里,嫁女除了看对方的家庭外,还要看对方所属的大队是否赚钱,要是太穷社员根本分不到粮食,到时候吃饭都是问题,谁家会把闺女嫁过来受饿。
“我的个亲娘啊!我儿子都快三十了,这好不容易才说上媳妇,怎么能说不嫁就不嫁了。”那妇人直接双眼一翻,瘫坐在地,手不停的拍着地,眼泪止不住。
另一个村民,捂着脑袋,呜咽的蹲在地上:“我家还有五个孩子,我该怎么养活?”
“队长,你得想想办法!”有社员含泪看向他。
“我……”对上这一双双期盼又哀求的目光,生产队长点着长烟的手颤了颤,最后火柴同旱烟一齐摔落在地,他没有去捡,而是缓缓蹲下,双手捂住脑袋,哭腔的大吼:“我他娘能有什么办法?”
他难道不想让村民们都吃饱喝足吗?
他想要大队受穷吗?
可是他又能做什么,他尽力了,真的尽力了,拿着微薄的工资却干的比骡子还要多的活!
宁芝望着悲苦痛哭的众人,手指松开又握紧,握紧又松开,来回重复了好些遍,最后终是下定了决心。
她要帮助清溪大队!
她自来到这里后就知道这里很贫穷,却没想到能穷成这个样子。
清溪大队的村民们除了少部分外,大部分都是很善良的。
而且在这样集体年代里,如果不能大家一起富,只有你单独一家,那么迟早会被所有人觊觎和孤立的。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