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作,他从未有这一刻这么绝望,因为他还有兰博,这个留着他兰氏高贵血液的孩子,虽然他顽劣不羁,但是他一直等待着,等着这个孩子有一天能幡然醒悟。
所以兰博身子不好,他便放任他在家中休息,千方百计的让小兰氏嫁给兰博,就是为了给他们兰家留下一脉香火。
但是这一切一切的希冀,都随着兰博的离世,画上了一个沉重的句号。
郑氏哭的惊天动地,瘫软在兰之礼的怀中,这无疑是要了她的性命,赵彦成忽然鼻子一酸,他想起了自己的女儿,那个娇蛮任性的女儿,当日自己将她送进宫里,难道不也是为了争宠夺利么?现如今他走到了今天的这个位置,脚下难道就没有踩着自己女儿留下的鲜血?什么生病暴毙,这样冠冕堂皇的话?都是上位者给与的借口,而他只能欣然接受,而且感恩戴德。
就好像是兰之礼现在,兰博的身子,从离京的时候便已经坚持不了几年了,没了昂贵的药材续命,离开是早晚的事情。
赵彦成有那么一刻,是在怀疑这一切是不是拓跋玥有意为之的,让兰氏一族小心翼翼的抱着一个根本不可能的希望,就好像在风雪夜里护着一盏烛火,小心前行,期待恐惧忍耐是他们以后生命中每一刻都会体会到的。
如果是那样的话,那拓跋玥简直是太可怕了。
屋内夫妻二人正在抱头痛哭,忽然一个清冷的甚至有点残酷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兰博走到了今天,全都是拜你们所赐。”
哭声戛然而止,赵彦成错愕的转头,只见到蒋氏正站在门前,她眸中是恨意,是冷酷甚至带着一丝丝的快意。
兰之礼咬牙切齿的道:“你说什么?”
他双目赤红,额上青筋暴起,好像是一头暴怒的野兽,随时都会扑向自己面前的猎物一般。
然而蒋氏丝毫不畏惧,只是继续道:“老爷,怎么,是妾身的话刺痛你了么?枉费你还曾经是权倾朝野的丞相,却教不好自己的孩子——真是可悲——”
郑氏尖叫着朝着蒋氏扑过来,她不容许蒋氏站在这里,说风凉话。
她像是疯了一般,失去了理智的母兽骂道:“你这个贱人,你有什么资格,你只不过是一个贱婢——一个人尽可夫的贱婢——”
蒋氏一动不动的,兰之礼下意识的站在蒋氏的面前,道:“大夫人,你冷静一点。”
郑氏哪里能冷静的下来,她的手连带着她的心都是抖得,她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蒋氏却继续道:“我有什么资格?别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