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两人被关在这西凉皇宫内,便处处小心,受钳制,但是她也知道禾曦的不易,这一路走来,她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的难,她都是看在眼里的。
更何况她没有同她经历那段最绝望无助的日子,忽然她好像明白了,禾曦身上有一种特质,这种特质让她被吸引,心甘情愿的为了她付出所有。
她抬眼看着禾曦,正见到禾曦盯着镜子中的自己出神,她伸出手去触摸眉心的一点朱砂,如意忽然觉得眼底一酸,道:“天色不早了,小姐早些歇息吧。”
禾曦收回了目光,有什么在被她埋葬在眼底,她由着如意将自己搀扶上床,侧身躺下,双腿微微曲起,有人说,这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姿势,婴儿在母体内时,会议这样的方式自我防备。
但是她却是在保护另一个小生命,就在刚才,她忽然觉得镜子中的自己有那么一丝丝陌生,分明这张脸自己已经看了无数遍,但是就在如意问自己问题时,禾曦觉得自己面上的神色是那样的觉得让人陌生,那样浅淡的笑意,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能这般熟练的与人算计。
她听得如意在自己的脚踏上睡下了,室内只听得夜虫的唧唧声,半晌禾曦才轻轻的道:“如意,你有没有觉得咱们像是水上浮萍?”
如意不解的抬头,黑暗中根本看不清她的神色,如意认真的想了想道:“奴婢并不这样认为,在很久很久以前,在奴婢还只认为自己只是一把刀,但是后来,这把刀生出了血生出了肉,变得有了期待。”
期待么?
禾曦喃喃的重复了一句道:“那么如意,你现在的期待是什么?”
如意深吸一气,嘴角含着笑意道:“奴婢期待小主子的降生,期待能和小姐过安静的生活——”
禾曦的手下意识的扶住了自己的腹部,期待这个孩子的降临么,是啊,她也期待,可是她身上的蛊毒——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希望这个蛊毒对这个孩子没有伤害。
夜色渐渐的沉了下去,主仆二人再无其他的话语,相伴而眠。
另一边,秦府内,秦夫人脸色阴沉着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管家道:“你说什么?老爷今天没回府?”
管家额头冷汗直冒,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道:“回夫人的话,老爷今日从宫里回来后,便去了同僚府上,说是商谈公务,现在的确没有回府。”
秦氏脸色凝重,羽儿在一旁小声的劝道:“夫人,或许老爷真的有要事在身呢,毕竟今天老爷在翊坤宫,也不知道太后娘娘吩咐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