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了,整个锡州都已经宵禁了,路上看不见半分人影,赵彦成跟着郭平走了许久,才状似无意的开口问道:“锡州在你的治理下,看着可是民生富足的。”
郭平看了一眼赵彦成,见他神色只是打量着四周,他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水,道:“属下无能,这互市本是两国交好的事情,却在属下治理的地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属下愧对陛下的信任——”
赵彦成见他说起互市一事,便也正色道:“这件事,许是有人有心为知,郭大人不比太过于自责,只不过大人要详细的将事情再交代一遍。”
郭平叹息一声,随即道:“这件事,要是算起来,还要从半个月前说起,年初的时候,陛下下旨西凉和大历可以互市,这锡州自然成了西凉和大历的交界点,下官也严格按照陛下的要求制定了一系列的文书,但是就是半月前,一队从西凉来的商人,带了一些苞谷,整整有两车那么多。这之前虽然有过往商客,但是大多都是前来试水的,毕竟两国民风不同,这第一次来便带了这么多货物的倒是第一次见到,下官也觉得奇怪,便详细的查看了他们的文书,都是对的上的。这才放了行。谁知道最后,就是这批货物出了事情,毒死了不少的百姓,而那几个商人,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赵彦成蹙眉,又听他说着苞谷毒死了不少人,心中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的道:“哦?那那些发配过来的犯人,若是有人毒死了,怕是也是要通报朝廷的,你可莫要忘记了——”
郭平没有听出赵彦成话语中的试探,坦诚的道:“大人说的这是什么玩笑话,那苞谷虽然只是粮食,但是好歹也算是新奇的物事,哪里是那些做苦役的人能买的起的——”
赵彦臣心中松了一口气,但是更多的,是有些心酸,他想起那女子,曾经光鲜的生活,和现如今被人当做牲畜一般的日子,两相对比下,心中愈发的难以忍受。
他强压下心中的心酸,对郭平道:“既然无事,那便最好了。”
郭平见他神色不虞,也不知道是自己的那句话,惹恼了他,也直的闭口不言,生怕一不小心,赵彦成追究自己放才怠慢的罪名。
另一边,齐霄将那几名侍卫安排到了驿馆旁的一处民房中,那民房简单质朴,十分的不起眼,但是里面却干干净净的,显然是经常有人打扫。
齐霄才进了院子,便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问道:“可是霄儿回来了?”
随着声音转出,便见到一个头发花白的六旬老人蹒跚而出,齐霄对着几人歉意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