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西太后的寝殿内,上好的紫金香炉中燃着袅袅沉水香,香气让人心安,然而西太后却满脸沉郁的坐在楠木椅上,听着宫女的禀报。
待到那宫女回禀完,西太后才冷冷的道:“就说了几句话,秦夫人便丢了魂似得?看来,哀家还真的是小瞧了这个女子,秦夫人这样的人,她竟然三言两语便让她震慑住了。”
她的手细细的摸索着手炉上的镂空雕刻,沉声低语。
江怜儿半跪在一旁,帮着西太后垂着腿,小声的道:“母后为何这般不喜欢那位穆小姐?”
西太后神色复杂的看了看她,这个女儿她是知道的,胸无城府,最是单纯不过,西太后一把拉过了江怜儿的手,温和的道:“难道怜儿喜欢那个穆小姐?”
江怜儿颇为正色的点了点头道:“她长的极美,谈吐文雅,又十分的聪慧,怜儿羡慕也喜欢穆小姐这样的人。”
西太后微微的蹙眉,又道:“难道怜儿丝毫不讨厌?即便——”
她略一沉吟,终究还是说道:“即便摄政王这般宠爱她,怜儿心中也没有丝毫不满么?”
江怜儿神色倒是坦荡,却也有些黯然,她道:“怜儿知道母后不喜欢宁奕哥哥,但是怜儿自小和宁奕哥哥还有皇兄一同长大,怜儿想皇兄好,也希望宁奕哥哥好,只要是他们喜欢的,怜儿都会跟着喜欢的。”
她神色郑重且真挚,西太后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轻抚着江怜儿的青丝道:“你虽未生在皇家,但是却是养在皇家的,真是难为你了。”
随即她好似真的有些困倦了一般,对着江怜儿道:“你也下去休息吧,哀家要歇息一会儿,晚上还有晚宴呢。”
江怜儿点了点头,径自离开了,然后西太后却全然没有睡意,直直的盯着帐顶一重又一重的绣花幔帐,那繁复的花纹,细密的堆叠在一起,好似一下子要蔓延到了自己心底去,惹得心里也跟着毛躁了起来。
立在一旁服侍西太后的,是她多年的心腹侍婢紫珂,见西太后这般,忙问道:“太后可是身体不适?”
西太后叹息一声,缓缓的道:“紫珂,你说哀家是不是错了?”
紫珂略一思索,便了然道:“太后可是说的是郡主的事情?”
西太后的目光幽幽的飘荡着,缓声道:“哀家这些年不是看不见宁奕对怜儿的用心,从前怜儿病痛缠身,哀家也不觉得什么,但是宁奕他既然寻得到那奇药,便能证明他手眼通天,皇帝年幼,哀家又如何不忌惮他,本以为用怜儿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