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的手臂抬起来,那柄匕首,是她的,她本想赠与高远的。
却阴差阳错的落在了他的手里。
但是也正是因为这把匕首,他们才能在那烛龙的口下逃生,她好像还能记得那时候的拓跋玥对自己说的话,一言一行,他们从未那样的近,近到好似她只要伸出手,一推开门,便能看清他心中的乾坤天地,一草一木。
但是终于,世事无常。
拓跋玥只是看着她,感觉着她手指的颤抖,她一点一点的朝着自己的方向靠近,那匕首的尖端嗤的一声没进了她肩膀中。
拓跋玥蹙眉,眸中闪过了伤痛的神色,他道:“禾曦,你这是做什么?”
禾曦道:“这是王爷要的交代,或许,我应该问王爷想做什么?也对,我是弃子,但是今日还请王爷能手下留情,不知道这样王爷满不满意?还是说王爷一定要我的性命?”
拓跋玥感觉到那湿热的血液沾染在他的指尖,他一生中,也算是杀人无数,唯独这一次,他竟然觉得那血液的温度,太过于灼人。
他似乎想缩回手,但是相比于这样,他似乎是更想将面前的女子揽在怀中,他想对她说,今日他的话不过是为了安抚萧奈,他想对她说,现在她身在皇宫中,他担心再发生上次的事情,他没有办法护她周全。
但是这所有的一切,在她那样失望的眼神中,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此时此刻,他竟然有一种诡异的直觉。
禾曦要离开他了。
禾曦缓缓的抽身而出,那血液顺着肩膀缓缓的滑落了下来,染红了衣襟,她勉力的站着,她看着那把匕首,将它从拓跋玥的手上拿下来,道:“这匕首,许是不适合王爷。”
面对这样决绝的禾曦,拓跋玥只能呆愣在原地。
他这一生,小心翼翼,寄人篱下,早就练就了一身波澜不惊的气魄,但是唯独在这个女子的面前,他所有的骄傲和坚强,都好像是不堪一击一般,她那样柔弱,但是每一个眼神,都好似利刃,一刀一刀的刮着他的心脏,沁出了血点子来。
天知道禾曦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走出了那间雅间的,整个临江楼空寂的好像是一座坟墓一般,她便是被埋葬在坟墓里面的人,一阵冷风吹开了走廊的窗棂。
精致的雕花木窗,打在旁白的墙壁上,砰砰作响,她只觉得脸颊上凉凉的,她伸手抹去,竟然是一片湿滑,原来是她的泪水,原来她还是一个正常的人,会哭会笑,会疼会痛。
可是,她也能感觉道,心中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