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曦却定定的看着他神色坚定的道:“陆伯伯,您和我父亲情同手足,父亲常带我去你府上玩耍,您曾问我,愿嫁何人,当时我答,我愿意嫁天底下最好的男子,你还戏称天下最好的男子便是天子了,您可还记得?”
陆川双膝一软,跪倒在禾曦的面前,一双眼睛满含热泪,这样的话,确实是沐锦曾与自己说的,分毫不差,且当日只有他们几人,这外人是不可能知道的,他的手不自觉的抚上了禾曦的脸颊,不可置信的道:“孩子——孩子——真的是你么?”
禾曦点了点头,强忍着泪意道:“是我,陆伯伯,是我——本不想让陆伯伯卷进来,但是我实在是没法子了,梁伯半月前没了消息,我们的人找不到他,锦儿担心——”
陆川深吸一气,他纵然有千言万语想说,但是终究将所有的疑惑都咽下去了,他起身,擦了擦眼角的泪道:“好,既然如此,臣便带着娘娘出宫——”
禾曦满心的欢喜,点了点头。
陆川果然是说到做到,立马就禀明了拓跋琛,只说禾曦天气寒凉,腿疾复发,怕贸然用药影响禾曦腹中孩子,只好用药泉辅以治疗。拓跋琛听闻,自然忙不迭的让去了。
路上,禾曦细细的将前因后果讲了个清楚,陆川先是感叹高远的医术高超,这般的改头换面的技巧,怕是他穷尽一生也无法达到的,他敬佩道:“从前,我和他见那一面的时候,便深知他这个人,虽然看着年少,但是医术高深,但是没想到这般的出神入化。”
禾曦见他又流露出一副医痴的神色,难免有些好笑道:“这么多年,陆伯伯倒是一点都没变。”
陆川一怔,半晌才叹息一声道:“我变不变倒是无所谓,倒是你这孩子,受了不少的苦,既然已经脱离苦海,又何苦再回到这虎狼之地啊。好几次你都深陷险境,若是我知道——我——”他的语气中渐渐有了自责之意。
禾曦忙拍了拍他的手道:“陆伯伯,就是担心您如此,锦儿才一直想瞒着您,我回来,是想让他为了沐王府上下一百多口人的惨死付出代价,但是陆伯伯,您满门清贵,从来不涉党争,衷心为主,手无实权,正是因为如此,哪怕是您曾和沐王府交好,也未波及,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陆川点了点道:“曾经,我也上书替沐王府求情,奈何陛下充耳不闻,那时我只以为,定然是奸佞之臣暗中作祟,却不想是皇帝自己自欺欺人啊。”
禾曦的眸光渐冷,她道:“他薄情寡义,信了兰之礼的话,异姓王容不得,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