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博却并没有因为拓跋琛的语气而有丝毫的改口,反而坦荡的道:“无论今日是何等的日子,臣所犯之事,是不可磨灭的,陛下不提是陛下仁慈,臣不能没有自知之明。”
拓跋琛见他神色恭谨,他还记得当日兰博那种骄傲和意气风发的少年模样,但是此时,他身形消瘦,眉宇间也隐隐有些不得志的悲凉,不免动了些许的恻隐之心,他叹息一声举起了酒杯道:“朕未曾真的怪过你,况且,你于苏炳仁一事上有功,也算是功过相抵,朕见你的身子不好,日后好好养伤吧。”
提及苏炳仁,拓跋琛的语气也带了一些恨铁不成钢,兰之礼忙上前道:“好了,博儿,陛下不怪你了,你便别在这大喜的日子坏了陛下和娘娘们的兴致了。”
兰博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见到自己的父亲已经发话,便也讪讪的起身,敬了酒后,便退下招待其余的宾客了。
待到晌午,拓跋琛才带着皇后和惠妃一路去了行宫。
送走了拓跋琛,兰博见到身边都是亲信之人,便不满的小声道:“父亲,今日何不让儿子说个痛快?”
兰之礼有些恼怒的道:“并非是为父有心阻拦你,而是让你暂避锋芒,苏炳仁是陛下的亲信,虽然他自己做事不利索,但是这其中有你的误打误撞和推波助澜,难免陛下会记恨与你,不过好在,之前的事情,陛下看样子已经不计较了,你还有两位姐姐在宫中帮衬着你,只等着来日了。”
兰博冷哼一声道:“两位姐姐?父亲怕是没看见今日皇后娘娘的样子,惠妃还想着替儿子说说话,但是她呢?儿子之前想让她身边的巧儿冲喜,她转眼就将巧儿送到了陛下的身边——”
他越说越不满,声音也渐渐的大了,引得了许多临近的宾客注目,兰之礼脸色难看的低声斥责道:“闭嘴,巧答应现在也算是宫里的小主了,岂由得你说三道四?”
郑氏远远的看见两人好像在争执什么,忙走了过来道:“哎呀,老爷,今日大喜的日子,有什么事情偏要现在说?快去吧,几位大人还等着您呢。”
兰之礼叹息一声,他就这么一个儿子,如何不希望他建功立业,将兰氏的荣耀传承下去?如若不然,他也不会为了能为博取陛下的丝毫同情之意,让兰博那般说了。
另一边,拓跋琛饮了许多的酒,有些醉意,兰馨和兰若便与拓跋琛同乘一个轿撵,方便照顾皇帝的身子。
拓跋琛看着两旁缓缓倒退的树影道:“朕儿时跟着母后来行宫的时候,母后都极为欢喜,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