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府折磨人的那套手段,平日里若是哪个宫里娘娘心情不好,也会从罪奴府中随便挑拣一个,打骂惩罚一顿,再扔回去。
采荷惊惧交加,凌乱的发丝被汗水浸湿此时正湿哒哒的站在脸上。
禾曦伸手想帮着采荷整理一下,但是她忘记了,饶是现在采荷恢复了一点神志,但是依旧是疯傻之人,戒备心极重,见到禾曦伸出莹白如意的手指,唇间竟然涌起一抹诡异的笑意。
指尖一痛,禾曦低头蹙眉,正见到采荷大张着嘴巴,死死的咬在自己的指尖上,痛觉自指尖传来遍布全身,禾曦这才回了神,心中有些自嘲,她想收回手指,却见到采荷半点也不松口,痛意愈发的强烈,齿痕处也浸出了血来,采荷口中腥甜,尝到了血的味道,竟然有几分兴奋,痴痴呆呆,愈发笑的诡异起来。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突然有人一掌打在了采荷的后颈,触感温凉的手指拉过禾曦的手,声音道:“和这样的痴傻之人,怎么能不防备,我怎么教你的?”
语气中满是责怪,正是拓跋玥,看着禾曦被咬的血淋淋,深入见骨的伤口,一向慵懒不羁的眸子中也起了波澜。
两人姿势暧昧,禾曦竟然想到了那天晚上,她身子一动,从拓跋玥的手中抽离开自己的手,轻轻浅浅的道:“只是小伤,回去擦些药膏就好了,让贤王殿下担忧了。”
愈发的疏离,拓跋玥刀刻般的薄唇抿了抿,似乎是想要说什么,终究还是忍了下去,换上那副冷若冰霜的神色:“皇帝来了。”
禾曦心中一动,不知道这个时候拓跋琛怎么来了,她伸手将覆在面上的面纱摘了下来,随意的系在手指的伤口上。
面纱本就是轻薄的蚕丝,现在沾染了血迹,竟然氤氲开来,片刻的功夫,那白纱上就仿若展开了一朵红梅。
“既然陛下来了,我便要出去了。”往外走了两步,看见拓跋琛依旧站在原地便道:“采荷说那人似乎是在查当年未央宫失火一事,殿下这件事情要怎么处理,便是要全凭您了。”
说完便施施然的离去了。
推开了那门,门外刺眼的阳光,晃得禾曦亲不自禁的眯了眯眼睛,这样的光明和满室的阴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人恍若新生,然而禾曦却觉得内心愈发的凉,比方才在室内的时候还要凉,这样郎朗的乾坤下,有多少阴暗的事情披着艳丽光鲜的外衣,游走人间?
“小主的手这是怎么了?”一声惊呼,如意正快着步子赶了过来,见到禾曦手上触目惊心的白纱,情急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