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度。
然而接连检查了几间小室后,并没有发现书籍纸张,没有抄写中的半成品、没有备用空白纸张,连一张最廉价的亚麻纸都没保留。
业余时间自行雕刻的软木圣徽摆放在橱柜的书架层、空荡的桌面上,那些原本应该属于书籍纸张的地方。
木质桌面布满刮痕,几乎把表皮削去了一层,擦去厚厚灰尘后,可以见到刮痕间深渗入桌面的墨迹。
这让克拉夫特想起那些学院里的公用桌椅,百无聊赖的人会在上面留下涂鸦笔记,年复一年地堆积覆盖,形成些时空交错般的信息叠层,像沉积岩断面里压缩的化石,需要一定想象还原能力才能提取出含义。
但在这里,它们被刮除了,不像是单纯为清洁,而是某种统一、目的性明确的行为,将所有字迹仔细地抹去,不放过任何一处笔画,哪怕这会使桌面凹凸不平、稍用力就戳破纸面。
“这是某种传统吗?”
“至少我没听说过。”
雷蒙德用力拉开抽屉,一些叮叮当当的小物件从破损夹层滚出来,是几枚铜币和黑银币,还有小件金属饰品,应该是属于某位修士的私人财产。
“我还以为他们挺喜欢学习的呢,毕竟有那么多书。但这.连本圣典都没。”敦灵来的年轻修士从隔壁的房间返回,把一个灰蒙蒙的挂件递来。
“还有这个,我不好说。”
“谢谢,多米尼克。”克拉夫特接过那东西,走到窗边查看。
一个常见的护符,像是从银币手工改制而来,正面是一笔笔刻出的双翼圆环图形,上方打孔,也许是准备做挂件。
这种圣徽护符克拉夫特也拿到过,来自教会赠送。它们通常会在背面篆刻铭文,手里这个本来也该有,但被锥子之类利器粗暴划去了。
那态度不像对待能带来庇佑的箴言,反倒像发现了什么在贴身衣物隐蔽处爬行的毒虫。
“说真的,这里有些古怪。您觉得呢,教授?”多米尼克还不太习惯这个称呼。
“会是什么.异端么?呃,我就是随便说说,您别在意。”
他小心地吐出了那个词,观察着克拉夫特的反应,毕竟对一个大修道院而言,这是很严肃的指控,而自己的新上司听说和审判庭合作过。就算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要闹大了,说不定真会有人被追责。
但他的发现真没法不联想到最糟糕的情况,“不止这个,我看到墙上的训诫和格言也被磨掉了。”
如果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