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往上延伸到二楼窗口的水痕,罗宾一时间无从着手,有人已经越过了他们的防线,等爬上去肯定来不及了。培训内容里可从不包括攀岩。
愣住片刻后,紧迫短路的脑子才反应过来,自己没必要跟这堵墙过不去,绕路走楼梯更快。
反应过来的修士大步奔向诊所正门,推开虚掩着的门板,闯进一片繁忙中。
纸笔摩擦声和炉火轻微爆鸣温和流淌,每个人都在忙碌,对发生的事一无所觉。
正在补齐文书工作、熬煮药物的学徒们闻声纷纷看来,以为是夜间急病来就诊的患者,准备选出去叫醒医生的倒霉鬼。但这样子不像有什么毛病,后面也没跟着病患。
值班的助手从柜台后起身,丢下大部分空白的列表,迎上前来:“戴维医师在二楼,我这就上去”
罗宾没空解释发生了什么,越过他找到了楼梯方向,把一干人和已经听不清的劝阻甩到身后。
情急下只能想到楼上可能的受害者又多一个,至于能不能单人面对重创同僚的入侵者都排到了次级。
最差情况下,只要能拖延一会、让对方没法安心达成目的,哪怕几个回合,占据人数优势的支援就会赶到。时间站在自己这边。
“不要过来!”
喊出这句话时,脚下的楼梯已经到了尽头,他正站在诊所二层的入口,呼喊声从未点灯的曲折走廊里反射回来,仿佛是对自己的告诫。
比遇上复数位敌人更糟糕的,是安静黑暗、似乎空无一人的环境。
但罗宾知道,那些蓄谋已久的异教徒就在此处,与他同处于这被廊道与门墙分隔的有限空间中。
本能性的无光恐惧泛起,但他克服了那种感觉,向其中踏入第一步,脚跟先行着地,再将脚掌慢慢落下,融入这种氛围。
激烈奔跑打乱了方向感,而两层楼迥异的布局更使人难以判断被入侵窗户的具体方位。
而在外面看到的那间仍亮灯房间似乎也在什么时候熄灭照明,看不到哪扇门下漏出光线。这让罗宾尤为担心,加快了探索的脚步,或许他已经晚了一步。
如果把灯带上来应该能让他更大胆些,可那也会直接暴露位置,处于被动中。
现在的情况简直跟刚受重创的那位如出一辙,同样的局限环境、敌在暗我在明。
他没有办法在这样的情况下快速甄别出潜在受害者和敌方位置,可能已经有人在没能发出声音的情况下死去,再拖下去只会让这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