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下来。
两人搬来凳子并排坐下,看护着不断升温的瓶底。暂时没有什么需要做的,只是等待。
这不会是个太快的过程,在坐了一会后神父就有些焦躁,相比见迅速的酒精蒸馏,对着一个观察不到任何反应的大陶瓶就像看不到进度条的下载,让人感到枯燥并产生怀疑。
他有些不敢相信答桉就那么简单,把一种不算常见也不算太少有的矿石丢进瓶里加热,就能把水变成蚀穿铁片的神奇炼金药剂。
良久,插在玻璃瓶底的管口冒出了几个温吞的气泡,神父惊喜地看向克拉夫特。后者摇了摇头,给炉子里加了把火。
应该没有那么快,只是膨胀溢出的空气罢了,不过至少说明了装置气密性不错。
在神父开始担心陶瓶是否还能受的住更高温度时,曲颈管口开始吐出新一波气泡,它们又花了一点时间从断续变得稳定。
午后阳光穿过拱形花窗,照在前两天刚被烧出一块黑斑的方桌上,那个玻璃匠省下材料给好酒朋友捏的酒瓶里,串珠样透亮气泡线摇摆而上。
它们在上升过程中逐渐缩减,一部分融入水中,一部分释放入空气。
一股难闻的刺激性气味,大部分飘出窗外,剩下的在房间里弥散,让人想到燃烧、禽蛋腐烂之类负面的东西。
“真臭。”神父用袖子在口鼻前扇动,还是没能挥散那股味道,或许这就是很多人不太喜欢炼金术师的原因。
“稍微离开一会吧。”这股味道比克拉夫特想象的糟多了,而且多吸有害健康。
他拉上阿德里安起身离开,去楼下尝了几口神父新的酒精替代品——各种果干零食。这些小东西让一个酒鬼能暂时把注意力从酒瓶子上挪开,也能让肚子再胖一圈。
等差不多半饱回到二楼房间,陶器也吐出了最后几粒泡泡。
用同为维彻姆赞助的玻璃棒蘸取一点,滴在工坊里顺手毛的铁片上,得到危险的滋滋声,气体鼓出酸泡。
阿德里安捧起那块铁片,虔诚地像手捧羊皮卷圣典,“天父保佑,你们做到了……你们做到了!”
这可真有点重,少说是教堂一个正厅的分量呢。
“看来是对了。”克拉夫特带着手套,小心把玻璃瓶挪出,虽然还没到发烟浓度,但他也不想赌赌看到底有多浓,“但是没完,还得更浓。”
接下来是加热,玻璃曲颈瓶吹出悠悠白色水汽。体积缩水后再次通入干馏绿矾产物,直到液体呈现出一种类似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