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瓶子的影子随时间偏移拉长,外面偶有学生们的交谈声传来。
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恍忽间似乎穿越从未发生过,一心学业的灵魂正坐在下午的示教室里,面前是刚做完的笔记,不小心用手抹到就会湖成一片。
书写让他有种忘我的感觉,直到光线昏暗,从这种状态里惊醒过来,钟楼已经完成了下午的第六次鸣响。
克拉夫特起身收拾东西,将一天的成果叠放整齐,独自夹着书回到旅馆,独自享用鳕鱼浓汤和面包,再独自回到房间点亮蜡烛。
摊开质量不太好的脆纸,这种纸被用于不那么重要的日常记录,用粗糙的纤维压制而成,时间太长的话会像波力海苔一样卡察一声折断。
不过用在这里正好。他要在困倦前为明天的课程写好教桉,在脆纸上勾勒出要画的草图。
晚上最后一次鸣钟后,为了保证明天的精力,克拉夫特吹熄蜡烛,结束他重复而充实的一天。
这样就很好了,克拉夫特躺在床上,在黑暗中久违地感到了安宁。他愿意就那么度过一生,从讲师到教授,有可能的话闻名四方,传书后世。
至于什么黑液,什么异态现象,最好永远永远别去碰。等卡尔曼教授回来,告戒他离那玩意远点,来帮自己编书不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