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姨太,他是早已动了杀机——这个矿奴出身的姨太太,除了拿她的贱命去给史桢祥陪葬,哪还有什么活的价值?
至于让她活到现在,一个是为着问出那个杀他爱孙的凶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另一个,就是杀之以立威,让矿奴们,乃至那杀人凶手看看史家人的决绝手段——
史自岫认为,杀人凶手就是乌家山的矿奴,因为史桢祥自到乌家山之后,也只是职任矿主,为祸一方,并不曾跑到别的地方作过什么恶。
史自岫初到时,自然是在豪宅之内审问十三姨太的,那时十三姨太的回答,跟现在基本是一个样,史自岫那时就起了心,决定了十三姨太的生死,让家奴绑了十三姨太!
可怜十三姨太,还只是裹着被子,不曾穿得衣服,就让人连人加被子,五花大绑了起来!她哪里知道史自岫已经决定了要她死哟!
此时史自岫听了仍是很不满意,反而从另一面,进一步地加重了疑心:
那贼人不好女色?你这是为你自己洗白吧?
史自岫,心底冷笑——必是你被那贼子玷污了,不知怎么讨好求饶,那贼子才饶你一条性命!
到了这样的时候,你居然敢跟本老爷我打马虎眼?本老爷我今天就地要你的贱命!
十三姨太哪里会料得到她的“爷爷”是这种心思?她全部的本事,就是跟史桢祥讨好卖乖。
说白了,这个十三姨太,就是史桢祥的空心花瓶儿,一个漂亮的绣花枕头大草包,作为一个矿奴,自以为攀上高枝,从此飞上枝头变凤凰,不想当时狸猫欢似虎,失时凤凰不如鸡。
史自岫再次问了些问题,十三姨太不知道史自岫的心思,她的回答,只能是让自己离死亡是越来越近。
十三姨太不明白形势,还只觉得又羞又怕又慌张,毕竟自己被绑成这个样子,在大庭广众之下,好不丢人哪!
十三姨太此时犹未明白,她的“爷爷”史自岫,把先前问过她的问题,拿到大庭广众之下来再问一遍,明摆着就是拿她开刀问斩!
史自岫的心里,十三姨太已经是一个肮脏的,非死不可的不祥的贱女人了,他哪里容得了这种人丢他史家的脸面?
史自岫问过一遍之后,往后躺在太师椅里,闭目沉思了一会儿。
十三姨太眼巴巴地盯着她的“爷爷”看,不知自己的命运如何,心中忐忑。
空气中一片压抑。
十三姨太觉得自己呼吸变得越来越艰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