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我犹豫片刻还是起身,小心翼翼掀开纱帘,进入内间。
内间光线昏暗,只能依稀瞧见床榻上躺着一人。那人呼吸急促而粗重,似是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口中时不时还呢喃着什么。
我行至床榻前,眼见榻上之人是位年约五旬的妇人,身材干瘦,发间掩映着缕缕银丝。她的额上尽是冷汗,填满了道道皱纹。她脸色惨白,嘴唇干裂,下唇是道道血痕,显然是自己咬伤的。
我见此情景,心中不忍,伸手探上她的额头,果然高热。
“夫人……夫人……”妇人呢喃着,表情甚是痛苦。
“大娘?大娘?”我攀上她的肩,轻摇了两下。她却毫无反应,依然沉浸梦境之中。
“夫人……您再等等,说不定……说不定老爷他就会派人来了。”她语气焦灼,满是劝慰。
“夫人……少爷……”她语声颤抖,眼角倾泻而下的湿润与汗水交融。
看来是唤不醒她了。我不再迟疑,将手指搭在了她的腕脉之上,不过片刻便心中一惊:该不会是!?
我急忙撸起她的衣袖,可怖的红色水泡爬满了她的小臂。我的心沉了沉,急忙跑到门边奋力拍打起来。
“有人吗?!外面有人吗?来人啊!”我大声疾呼。半晌才响起一个阴柔而略带慵懒的声音:“都被送到这里来了,还不知安分?”
闻言我心中燃起一丝希望,竟是方才那个有些地位的中年太监。于是急忙调整语气,恭敬道:“公公,这屋里有位大娘,身患火丹,性命垂危,请大人行行好,找个大夫为她医治。”
太监轻嗤。“大夫?这宫中的大夫只有太医,太医是为主子们看病的,她一介贱奴怕是无福消受。”
听到如此回答我心中没有半分吃惊,这太监虽不近人情,说的却也应是实情。我思绪转动,继续道:“既然如此,奴婢也不敢为难公公,但人命关天,见死不救奴婢心中难安,可否请公公寻些药材来?”
“哦?”那太监似是突然来了兴趣。“你懂医?”
我心中一跳,在皇宫这种是非之地本应该隐藏锋芒,越不起眼越好。可怎奈我身为医者多年,看着患者受苦,若是不施救,良心难安,便只能硬着头皮道:“谈不上懂医,只是小时候随邻家的郎中学过一些皮毛。”
太监兴味盎然地道:“是何药材,你说来听听。”
担心太监反悔,我急忙道:“都是一些寻常药材,不难寻的!”随后便一字一句地将治疗